顾朝明说完转身,身后的周函再一次叫住他。
风起叶摇,顾朝明感觉到一丝冷意,手插进棉服口袋问再次叫住他的周函:“你有事?”
周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点点头说:“我是有些话要和你说。”
“和我?”
顾朝明听后疑惑,一个几年没说过话、形同陌路的人,在一天夜里突然有些话要和你说。
“挑重点说,外边冷。”
“那去楼道里说。”周函提议。
“成。”楼道里避风,总是暖和些。
顾朝明提着塑料袋往自家单元楼走去,周函跟在后边。
走进楼道,顾朝明站在阶梯下问:“什么事?”
走进楼道的周函自己也没组织好语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表达些什么,只知道有些话需要对顾朝明说。
“呃…就是,我妈说我们俩小时候好像打过架?”周函问。
顾朝明以奇怪的眼神瞟向没有亮灯的楼道中的周函。
“打过,怎么了?想问我证实一下?”顾朝明问。
周函一脸“我没那意思”:“也不是证实,就,就我也不太记得了……”
原来在自己内心永远不会淡忘、代表着童年阴影的“百鬼夜行”的夜晚,在其他人的记忆里已经被海浪冲刷得一干二净,连遗体也被卷入海的最深处。
自己身上的一块疤,只是别人世界里的一片叶落,无足轻重,无需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