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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郑智摆了摆手道:“你且到一旁安坐,稍后事情,也有你该说的话语。”

想来郑智对于吴泽也是有一份信任的,这份信任自然来自童贯。吴泽能做今日这份差事,其实也说明了这个人的忠诚。

吴泽闻言一愣,心中似乎有些感动,连忙往大帐最外围的座位走去,安坐下来等候。之前的吴泽是谨慎、谨小慎微,知道什么事情该听,什么事情不该听。此时的吴泽,心中莫名有一些自豪,自豪自己在这位郑相公心中得到的这一份信任。有时候下位者就是这般,多少恩惠也比不过上位者的一份信任感。

这也是人性,人本就是群居性的群体。真正融入一个群体才是大多数人最为需要的基本生存需求。

对于吴泽的人生来说,今日也许就是他最为重要的人生转折点。吴泽,进入了郑智这个信任群体之中,将来也会因为今日的事情给他带来无限的好处与前途。

所有人陆续而来,大战才刚刚结束,所有事情都还在忙碌之中。这个时候被郑智全部叫过来,人人心中大概都知晓事关重大。

郑智看得到齐的众人,也不多说,开口便道:“吴泽,且把这几日的事情详细再说一遍,所有的细节都要说清楚。”

吴泽闻言,从最边缘的地方走到头前,心中没有丝毫紧张,开口说道:“见过诸位将军,在下乃是童太师的护卫头领,今日到得涿州,只因为有一件事情过于重大。想来诸位都大概知晓大军从雄州出征之时,东京来了圣旨,圣旨的内容诸位兴许并不十分清楚,在下便与诸位复述一遍。”

众人全部抬头看着吴泽,有人心中清楚这一份圣旨内容,大多数低级一些的将领却是并不十分清楚。也是因为郑智的动作太快,有严格把这些军将限制在军中,随后下得军令,大军便开拔北上。也由不得这些军将有个了解的时间与机会。

吴泽洋洋洒洒把圣旨的内容说得一遍。

众人听得面色大变,眼神已经不在吴泽身上,都往郑智身上看了去。

看得郑智老神在在模样,众人又把眼神看向各自的主官。

场面就这般凝结了片刻,忽然郑智开口说道:“东京诸公,不知战阵之事,谗言于圣意。圣旨所言,一不准我等杀伤一个辽人。二又坐等辽人自动来投降。一封檄文便想坐得燕云十六州,枉顾战机,枉顾我等性命。若是辽人都会来投,今日涿州城下,如何会死伤几万,那耶律大石岂是会投降之人?今日几万壮烈牺牲,哪里还有一点意义?”

郑智话语铿锵有力!众人目光都紧盯郑智,心中震撼无比,更有人连连点头。

吴用看得郑智话语停顿了下来,连忙又道:“相公深知战事,诸位也是战阵多年,此番能克涿州,已成兵围燕京之势,也是因为我等兵在神速。若是待得耶律大石准备妥当,屯兵于雄州拒马河边,岂能有今日侥幸之胜。到得那时,怕是大军连那拒马河也过不得。东京诸公,竟然叫我等不可杀伤一个辽人,那岂不是叫我等上阵送死?把头颅送到耶律大石刀口下待戮。世间哪有这般打仗的道理?相公为了此战得胜,一人担负起了全部的罪责,最快的速度渡过拒马河,以归义为据点,兵围涿州,才有今日侥幸之胜。过得两日便可兵围燕京,铸就不世之功业。就怕到得那时候,郑相公回得东京,已是阶下之囚。”

吴用说得悲哀无比,似乎涕泪已下。

众人听得心头一颤,却是鲁达几人大概知晓其中事情,再听一次,也并不那么激动。作为营指挥使的岳飞也是一脸的悲哀,连忙开口说道:“东京之人,忠义在口舌之利。相公才是真正大忠大义之人。今日我等在此抛头颅洒热血,生死于度外,待得燕京城破,辽国灭亡,收回二百年燕云。相公回到东京,陛下必然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忠义无双。相公不需担心,只需带领我等一战鼎定,回到东京加官晋爵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