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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仆射成太宰少宰,也是宋徽宗改制之后才有的。宰相,本是泛指,如今便合二为一成了一个职位了。

王黼失了权职,却也并未闲着。钻营之人,总有钻营之法。

皇帝赵佶一生有三十二个儿子,其中大儿子赵桓为太子,时年刚刚二十出头。三子赵楷小赵桓一岁,却是更得宠信。

只因赵桓继承了赵佶之才,擅诗文,擅书画。在一年多前,这赵楷还偷偷参加了科举,一路从州试考上去,还勇夺状元。赵佶闻之大喜,虽然把这状元给了榜眼王昂,却是对这个儿子越发青睐有加。

王黼自然知晓这些事情,便是无事便往郓王赵楷跟前凑,显然是想帮郓王上位的意思。

如此王黼便也得罪了太子赵桓。

朝堂之上,蔡京清洗的手段倒是并不激烈,颇有点润物细无声的味道,但是王黼一党,人人自危,大多也心里清楚必然不被蔡京所容,也各凭手段往地方调动。

倒是赵明诚的诰命文书下来了,正在往青州的路上。如今的郑智,当真是有求必应。这也是郑智能开口许诺赵明诚的信心所在。

东京城中,还有一人正在忐忑不安,便是秦凤路灵州知府许仕达。

此时许仕达还穿着一身知府官服,正在家中来回踱步。

不久之前,许仕达家中门庭若市,来往青年士子络绎不绝,上门之人,各个带有大礼,开口称呼必是许相公。只因这许相公有大门道,能直通御史台秦中丞。

如今这东京人人皆知王黼罢相,秦桧秦中丞自己都在朝夕不保的时候,这许相公自然也就变成了路人。

人心世态,便是如此现实,这几日许仕达家中门庭冷清,再也不见有人带着大小礼品上门拜见了。

许仕达自然清楚其中之事,无人上门讨好倒是小事,最多编排腹诽几句,亦或是骂上两句发泄一下。许仕达心中最为着急的就是自己散尽家财调动之事,不知秦桧有没有给自己办好。

若是王黼罢相之前就办妥了,许仕达倒是走了运道,没有人会把他这么一个小人物放在心中,蔡京更不会想着这么一个什么灵州知府是王黼党羽之类的事情。许仕达也算得偿所愿。

若是此事没有办妥,那这比巨款便是打了水漂了,不可能再找秦桧吐出来,秦桧即便贬谪下野,也不可能还许仕达这笔钱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