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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权力阶层的人们,简单的谈话也可能是一场较量,在这样的较量中,哪一方表现得太过主动,就容易被对方看穿本意,进而陷入被动。所以,博纳·劳摆出“任君选择”的姿态,并不在这个问题上有任何追问。

过了不多久,乔治五世走进这间屋子,所有坐着的人一律起身。

这位英国国王跟夏树一样是海军出身,幽默爽直是他们的共同特征。

“先生们请随意。”乔治五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领口的纽扣,宴会场合的光鲜亮丽可是很折腾人的,这点不论男女皆无例外。

“喔,约阿希姆殿下也在。”乔治五世装出一副偶遇的样子,可谁会相信呢?

“陛下。”夏树稍稍举高手里的酒杯,以示对主人的敬意。

看到夏树手里的黑啤,乔治五世果然有些讶异,但表情看不出有大的变化,目光也很快恢复了常态。他要了一杯威士忌和一支圆雪茄,然后转到夏树跟前:“今天的晚宴没让殿下失望吧?”

“感谢陛下的盛情款待。”夏树答道,“大家的热情让我受宠若惊。”

“英国人的热情只针对朋友,这说明大家都很想跟殿下成为朋友。”乔治五世啜了一口酒,杯子里的液面有明显的下降。

“那真是我的荣幸。”夏树客套到。

乔治五世将酒杯搁在一旁,侍从适时地送上雪茄剪,他熟练而轻松地剪着雪茄,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搞定了雪茄,乔治五世对夏树说:“所有的朋友在我这里都不需要把自己当成客人,殿下也一样。”

夏树客套地恭维道:“陛下的气度令我钦佩不已。”

“那要看跟谁比了。”乔治五世别有用意地说。

“哦?”夏树装作不解。

刚刚才被夸赞了气度,乔治五世不好当众贬低他人,他自动略过了这个话题,跳跃到了博纳·劳几分钟前讲到的提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