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再藏一藏

邓苏酥清了清喉咙,打算说点什么,抬眼看到后视镜里松岁寒偏头看着外面,显然无交谈之意。

邓苏酥只得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车开得很慢,松岁寒将车窗摇下来,打算吹吹晚风透气。

夜晚的风很温和,松岁寒将手伸出窗外,纤长白皙的手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格外得白。

她迎着风将五指分开,风在她的手中好似有形状一样,看不见但摸得着。

松岁寒从包里摸出了烟和火机,熟稔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上。

火机在指尖灵活地转了几个圈,最终稳稳停下。大拇指剥开火机盖,清脆一声,松岁寒偏头用手挡着风,将烟点着。拇指回拨,火机又是清脆一声。

邓苏酥通过后视镜看着松岁寒低头点烟,晚风吹拂着松岁寒的鬓角,松岁寒偏头,眸光中反射着点点火光。火光熄灭,伴随一阵薄烟。

邓苏酥不能再看了,她赶紧移开目光,专心看着前方开车。

松岁寒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香烟蒂上有两抹口红印,她将香烟伸出窗外,看点点烟灰飘散。

松岁寒将烟送到嘴里,叼着烟顺势将头也送了出去吹风。

邓苏酥很想出声提醒她,但马路上只有她这一辆车,便并未言语,不时提防着靠松岁寒一侧的后视镜。

晚风贯耳,松岁寒的头发随风飘动,她吸了最后一口烟,用指甲掐灭,指尖轻轻一松,风便将其卷走。

松岁寒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她有时不想去在意那么多,烟瘾是她四年前染上的,大概除了吸烟以外,别的事情也容不得她放纵。

晚风渐渐在耳边变得温和下来,松岁寒撩开头发抬头,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家门口。

她拿过包,左手拉车门,发现拉不动。偏头冲着后视镜挑了一下眉,以示不解。

邓苏酥抿唇不语,从副驾拿出了一个袋子。

袋子不大,但包装得很严密,袋子外边还有一个卡通人物,两边拎手较长,看起来像是一个餐盒。

邓苏酥嗫嚅半晌,才终于说出:“你昨天喝得有点多,我熬了点粥……”

邓苏酥也知道,昨天晚上喝的酒,今天晚上送粥的确太晚了。

如果今天邓苏酥照常上班的话,她绝对第一时间就会给松岁寒送粥。

但是……

邓苏酥抿了一下唇,小心翼翼地举着袋子,回身望着松岁寒。

松岁寒目光清冷地看着邓苏酥,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倏尔,她将目光移到邓苏酥手中的袋子上,瞥到邓苏酥微微颤抖的手。

“跟我一起上楼。”松岁寒暗哑的声音回荡在车内。

邓苏酥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把车锁打开,一溜烟地钻了出去,只为给松岁寒开门。

松岁寒在前面走,邓苏酥就在后面雀跃地跟着。

下了电梯,松岁寒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这个小区并不算新,也不是什么安保极其严格的明星住宅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楼。松岁寒买下它的时候就是个二手房,当时也并没有重新安装指纹锁。

钥匙对准门上的孔眼,插进去的时候需要左右晃一晃才能到底,松岁寒用膝盖一顶,同时手腕右旋,方把门打开。

邓苏酥上次来过松岁寒的家,但因为醉酒,记得不大清。

这次她刚踏进房门,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房间被松岁寒打理的井井有条,只不过这次酒柜里的酒和上次大相径庭。

邓苏酥担心地看了松岁寒一眼,却出不了什么。

“我经常在家里抽烟,可能会有味道,多担待。”松岁寒清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