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终于敲定了一件事,苏浩南现在显得很是放松。

他收好了桌上的日记本,靠在小桌子旁笑了笑:“只不过是骗她来学校的说辞而已。翟望的事情,她了解到的,肯定和学生了解的东西有不一样的地方。而这个破学校我们又出不去,只能想办法让她进来了。希望,翟望母亲知道的消息不会让我们失望。”

他想起翟望母亲听到儿子跳楼自杀时,那脱口而出的否决的话。

难道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还没等苏浩南想通,钱弘义便在一边阴阳怪气:“那你骗她明天来学校,却没有任何翟望的遗物交给她,也不怕她生气?”

钱弘义说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真的关心出了问题怎么办。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只是想看苏浩南的笑话而已。

“宿舍那么多东西,衣服、书本,给她收拾一下不就行了。再不济……”苏浩南扬了扬手,“这儿不还有一本日记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没有把这本日记收走,还被放在了桌子上。但毋庸置疑,这东西对于翟望母亲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的。

钱弘义讥讽道:“这日记里的东西,你也敢给她看?这本日记上,可全都是讲翟望是怎么被人欺负的。你也不怕他母亲看了会崩溃?”

钱弘义并不是真的可怜翟望的母亲,毕竟别人的感情,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他只是想讽刺一下苏浩南,看着倒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实际上比其他人更加心狠手辣,为了活下来不择手段。

苏浩南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他冷冷地看着钱弘义,突然露出了轻蔑和不屑的表情:“如果同情他们,你可以选择留下来陪他们。”

钱弘义被堵得语塞,他可不想找死,但也不想承认自己也是这样卑劣的人。

便气得转过身去,就要往外走,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顾舟山听得迷糊,实在搞不懂这两人是为了什么而吵,争吵的内容又是个什么意思。

他走神地望了望窗外,突然发现天色已经黑暗下来,周围昏黄的路灯一一亮起,操场上早已经空无一人。

顾舟山心里莫名有些慌张,赶紧跟在钱弘义的身后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回到宿舍,却见钱弘义惊诧地叫出了声:“桓峰人呢?”

“他不是在这儿……”顾舟山一抬头,话说半截停住了。

门边哪里还有桓峰的影子!

通道里一片空空荡荡,楼梯间方向宛如一个黑漆漆的巨洞,像是背后隐藏着一个深渊巨兽,正大张着嘴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桓峰?他人呢?”苏浩南赶紧走了出来,左右望了一下,除了幽深的走廊,什么都没看到。

他在门口和顾舟山并排站着,皱着眉道:“时间晚了,我们先回宿舍。不论桓峰他去了哪儿,他回来看到我们不在,肯定知道回宿舍的。”

顾舟山点了点头,突然看见面前的钱弘义面色扭曲起来,他瞪大了眼睛,脸皮和嘴角都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你怎么了?”顾舟山刚问出声,鼻尖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某个人的味道。

一个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你们……也要……抢走……我的朋友……吗……”

尚成!

那个头发会莫名变长,将人拖到楼顶摔死的怪物!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