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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艘艘军舰遭到德国潜艇和飞机的攻击,钢铁的庞然巨物在剧烈的爆炸中倾覆或者下沉,上面成百上千的水兵只得跳入冰冷的海水中,那接近零度的海水甚至要比鲨鱼更为恐怖,许多人在得到援助之前都被活活冻死,这些成份混杂的水兵们的心逐渐被畏惧所笼罩。

“我们要去哪里?为什么战列舰不冲在最前面?”在那艘屡次给特别舰队带来麻烦的“骑士”号巡洋舰的后甲板单装152毫米主炮战位上,几个加拿大水兵惊讶的看着那三艘战列舰正渐渐“后退”,其中有一艘还在向外冒着滚滚浓烟。

“就凭我们的巡洋舰,怎么可能跟德国舰队对抗!”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上士,这艘轻巡洋舰上只有4门的152毫米口径的单装主炮和4具533毫米鱼雷发射管,德国战列舰甚至巡洋舰的炮弹都能轻易撕裂这艘军舰半封闭的炮塔和薄弱的装甲。“骑士”号上百分之九十的水兵都是加拿大人,这些人有不少之前在加拿大海岸巡逻队服役,围剿小股海盗和缉私战斗倒是参加过几次,与德国战列舰战斗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就是,真不知道我们舰长是怎么想的!”

实际上,此时加拿大籍的舰长里瑟中校除了呆在舰长室之外哪里也不能去,出于对水兵士气的考虑,丘吉尔并没有将屡犯错误的里瑟直接撤职,而是派出一个由一名英国中校带领的“支援小组”掌握这艘军舰的实际指挥权。对于旗舰“犹他”号发出的命令,这些英国军官自然是无条件的执行。

“大家自求多福吧!”

相比志愿参战的加拿大陆军,这些加拿大水手并没有那么光荣的传统。

在重巡洋舰“布法罗”号上,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水兵也有相似的抱怨,在这艘战舰上英国人和非英国人各占一半。这两个英联邦国家人口不算少,但他们的常备军规模和装备与世界各大国相比毫不起眼。不过尽管如此,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政府还是一点也不含糊的直接派兵参战。向英国政府显示忠诚之余,受苦受难的还是这些无辜而可怜的士兵们。

布法罗级巡洋舰“布法罗”号是一艘1909年下水的重型巡洋舰,主要火力来自于6座双联装152毫米主炮和6座127毫米单装副炮,主炮塔呈前2后2左右各1布置,这在美洲各国海军面前都拥有具备绝对威摄力的强大火力,即便是在德国突袭舰队的那3艘侦察巡洋舰面前也敢于大声说话,不过这种重巡洋舰对上德国战列舰时,除了航速之外恐怕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目标,对方突前的巡洋舰!”

在“大选帝侯”号的测距观测所里,自从英国战舰进入视距之后,测距兵们就一直在忙碌着,他们将一个个重要的数据迅速而准确的传达到射击指挥所里,由那里的军官将这些距离和方位数据转换成主炮的射击数据,并不时用侦察机发回的校射报告进行修正。

德国战列舰上粗大的炮口再次压低之后,全部18门305毫米主炮都瞄准了突在最前面的那艘格林贝级巡洋舰“阿罗”号。巨大的轰鸣声中,18枚重磅穿甲弹争先恐后的飞向那艘排水量8千吨的英国军舰,在飞行了18秒之后,它们轰起的海水完全将英国战舰笼罩其中,桅杆上那面圣乔治十字海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好几秒,水花才夹杂着各种材质的碎片纷纷扬扬的落下。“阿罗”号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一发穿甲弹从正面钻进了它的指挥塔,巨大的爆炸让这艘巡洋舰甲板上的大部分建筑,包括主舰桥、烟囱和后舰桥都荡然无存,半封闭的2号炮塔仿佛被什么东西正正的砍了一刀似的从中间裂开,青灰色的炮管炮口朝下无力的瘫在一边;不论是主炮的炮位还是副炮、机枪战位上,一个完整的人都看不到,那里只有血迹和零碎的肢体,甲板上的一切生命仿佛都被抹去了。

虽然这艘冒着浓烟的战舰还在继续前进,但是除了大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之外,整艘战舰上死一般的沉寂。

“喔……正中靶心!”“大选帝侯”号的射击指挥室里,官兵们纷纷击掌相庆,那艘英国战舰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战列舰的主炮不屑再对它进行射击,它将成为舰队里另外三艘侦察巡洋舰的“可口晚餐”。

在将4架补充好燃料和弹药的水上侦察机重新放回水面之后,德国侦察巡洋舰“弗伦堡”号、“慕尼黑”号和“意志”号在两艘战列舰左舷600码处排成一列,它们将用舰上的120毫米舰炮和533毫米鱼雷甚至是自己的身体为战列舰保驾护航。在各国海军中,弃小保大是自然的规律,但前提是那是一支训练有素、官兵一心的海军,像丘吉尔手里的那些战舰恐怕就很难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