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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空盘旋的那架涂着白色铁十字的飞机,正是德国侦察巡洋舰“弗伦堡”号的1号侦察机,正驾驶员依旧是有着德国大西洋第1突袭舰队最年轻、最英俊、最威猛飞行员之称的施维尔,这位自称帅到掉渣的飞行员和他的副驾驶施奈德都已经晋升为中尉。由于几支突袭舰队在大西洋上都有卓越的表现,大多数水兵都得到了奖励和晋升,施维尔和施奈德还各自获得了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从“阿伯丁”被吊入水面之后起,这两位德国飞行员就一直关注着它们的动向。

“伙计,它们似乎来着不善啊!”施奈德大声提醒着。

施维尔朝下看了看,随即响亮的拉动面前那挺航空用风冷“火鸟”的枪栓,“让它们又来无回吧!”

“飞鱼iii”上装备的这挺“火鸟”机枪,在射速上与英国人扛上“阿伯丁”的刘易斯轻机枪不相上下,不过有一点“飞鱼iii”很占优势,它的机枪是安装在飞机正面的。这两种侦察用的飞机客串“战斗机”的角色时,“飞鱼iii”显然更利于进攻。

施维尔一压操纵杆,占据高度优势的“飞鱼iii”将机头对准位置更低一些的“阿伯丁”并开始加速。施维尔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简易瞄准镜,距离1000米的时候,他瞄准的那架“阿伯丁”没有任何躲闪动作;距离500米,“阿伯丁”仍然没有进行机动,仍在呆呆的向上爬升;距离200米,施维尔已经能够看到对方驾驶员那茫然而惊讶的面孔。

“空战原来是这个样子的!”英国人低低的哀叹了一声,迎面而来的子弹随即噗噗的穿透了这架“阿伯丁”的蒙皮,也穿透了这位老兄的身体。听到子弹嗖嗖飞过的声音,正在埋头发报的副驾驶员诧异的抬起头来,然而正驾驶的脑袋已经无力的耷拉下去,飞机发动机发出咕啦咕啦的喘息声。失去动力和操纵的“阿伯丁”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没了方向,在副驾驶员作出正确的反应之前,它便一头朝大海栽了下去。

施维尔和施奈德吹着口哨庆祝的时候,另外一架“阿伯丁”则有些不知所措了。直到“飞鱼ii”飞过百米之后,那架“阿伯丁”的副驾驶员才扣动扳机朝着德国飞机的背影射击起来。不到6秒钟,刘易斯机枪圆形弹盘内的47发子弹便已全部射尽。

作为侦察机飞行员,施维尔接受最多的训练不是射击,而是躲避攻击。听到枪声之后,他和自己的“飞鱼iii”来了个漂亮的侧转,英国人射来的那串子弹全部远远的偏离了目标,最终只能在海面上溅起一长串的水花。

之前那架命运悲惨的“阿伯丁”刚落水不久,近处便出来轰隆轰隆不同于爆炸的巨响。施维尔和施奈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那支英国战斗舰队里的战列舰不甘寂寞的向远处开火了。不过由于无法直接看到目标并进行测距,又无校射机引导,英国人的第一波炮弹落在了距离德国舰队足足一海里的地方。这次炮击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美国人制造的舰炮在射程上至少是不输德国人的。

看到己方战列舰射击,英国运输船上那些恐惧到快要崩溃的水手们终于恢复了一点信心,不管有没有击中目标,他们还是纷纷为这次炮击欢呼起来。

“只有水花,没有击中任何目标!”主炮射击观测所传来的报告并没有让丘吉尔感到意外,如果这样都能够命中德国战舰,那他应该立马赶到拉斯维加斯去赌两把了。

丘吉尔想要做的,就是让德国舰队将注意力和炮弹都转移到他这支战斗舰队来,只要再坚持一两个小时,从罗德尔港前来接应的巡逻舰队就能赶到,虽然那支由小型战舰组成的舰队并没有对抗德国突袭舰队的实力,但对特别舰队目前薄弱的防御力量无疑是很好的加强。

“就这样继续射击!所有人坚守战位,尤其是损管部门,随时准备抢险修理!”丘吉尔的命令显示了他与德国舰队交火的决心,在目前的这支英国特别舰队里,只有两艘佛罗里达级战列舰是由纯英国海军官兵操控。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很多水兵都是从之前被美国人暂时扣留的军舰上抽调而来,他们在这两艘战舰上才呆了几十个小时,这些人对于战舰的内部布置还非常陌生。

“发报给旗舰,英国人开炮的战舰在运输船队南面大约2000码的位置,我来对付剩下的那架英国飞机!”施维尔偏过头对施奈德喊道。这位德国副驾驶可不比那些英国菜鸟,他很快便将这边的情况准确的发回到突袭舰队旗舰“大选帝侯”号上。

短短两分钟时间,希配尔突袭舰队两艘战列舰的主炮纷纷开始调整,粗大的炮口略略压低之后,一团团橘红色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出现在炮口。大股大股的白色硝烟随即从炮膛中涌出,接着很快被寒冷刺骨的海风吹散,最终空气中只剩下浓浓的火药味。

在“大选帝侯”号和“奥尔登堡”号的9座主炮塔里(大选帝侯号5座,奥尔登堡6座但最多只有4座能够对舰舷同一侧进行射击),炮弹从扬弹机里上升,进入弹链,送上炮塔,炮手们便打开炮闩,装上新炮弹并用推杆顶进去,推入炮膛,再装入发射药包,接着将沉重的炮闩再次关上。每个人都在机械而重复的忙碌着,尽管炮塔外面的温度只有几度,尽管炮塔上的排烟扇在不停的旋转,但发射药燃烧产生的热量还是让炮手们一个个汗流浃背,舱壁上温度计的指针霍然指向摄氏48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