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火憋在那,昼景弯下身子,手臂绕过她腿弯,轻轻松松将人横抱起来。

少女眼尾存着残泪,委委屈屈,殷红的唇仍挂着晶莹透亮的水渍,她俏脸晕红,抬腿往床榻行去。

帷帐放下,脱离了温暖的怀抱,琴姬眼角再度淌下一行清泪,泪渗入鬓发,喉咙里含糊地喊着“恩人”,声细如蚊,小可怜似的。

走出两步听到她喊,昼景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足尖一转不得不忍下心火回到她身边,柔韧纤长的手与之十指紧扣。

她双目藏火,火光明灭偏偏还有几分柔情似水的意味,冰火两重天,顾自煎熬好一会,熬得燥火要烧坏这副血肉之躯前,她的姑娘面上终于映出浅笑,像是尝到糖的孩子。

“好舟舟,我很快就回来。”

人拐进浴室,昼景毫不迟疑地跳进白玉暖池,水花四溅,她难耐地红了眼,暗道舟舟折磨人的法子愈发厉害了。

若此刻再意识不到舟舟是在怨她,实在对不起身为狐妖的满身心眼。

舟舟怨她不辞而别,怨她赶在那个时候给她迎头重击,昼景重重呼出一口灼气,洗去周身狼狈,往储物袋里取出崭新衣物换好,眨眼回到榻前。

叹息着将手伸进她袖袋,从里面摸出一把短刀。

刀刃涂毒,只需划破一个细小伤口就能立时要了人的性命。

大抵是自幼活得太苦,她的舟舟比前世多了三分锐气寒芒,平素漠然,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就能冷硬如刀,伤人伤己。

她暖了她足足十年,险些功亏一篑。昼景吸了吸鼻子,无声地哭红眼睛。

见血封喉的利器被焰火吞噬,她呆呆坐在那,手摸上那截皓腕,属于长烨圣君的本源之力在对方四肢百骸温柔流淌。

不消片刻,床榻之上少女容光焕发,损耗的精气神在本源调和下渐渐养回来,更添两分娇美。昼景爱怜地亲吻她唇:“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声声细碎,吻得也细碎。沉睡中的少女两瓣唇微张,辗转反复,唇色更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