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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远洲:“……”

慎王与骠骑将军妹妹的爱恨情仇,金陵城中是传得沸沸扬扬。慎王这话反过来,似乎才是对的。

不过慎王的话自然轮不到他一介草民反驳。

温远洲拿起药箱,欠了欠身,道:“草民告退。”

慎王很是疲惫地摆了摆手,准了他离开。

慎王府中的月满楼位置选得极好。

每夜月光柔和之时,流光便会正正从窗户外透进来。阁中的窗框上镶满了白玉,与月色最是相称,佳人立于窗前,身披白霜,谪仙一样动人。

过去的一年中,她夜里常常站在窗前赏月,月光倾洒,她美得好似画一般。不过慎王从来都没有看见过。

今日她对着窗口吹晚风,倒不是再想展露自己的美色,而是真的心烦意燥,对月当愁了。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放手,那慎王非得在这个当口疯了!还满口胡言乱语,胡乱撩拨。

何挽如今也不过是刚出阁一年的二八少女,听到自己的心上人说那些混账话,不脸红心跳是假的,可这会子静下心来,细细回想,倒并不觉得欣喜。

她感觉慎王在说违心话。

李佑鸿今日的表现虽然癫狂,但瞧着却是极其自然,丝毫没有装疯卖傻的意味。但何挽总有种在看戏的感觉,饶是那戏台上的角儿演得出神入化,但她潜意识里知道那些嬉笑怒骂、离合悲欢都是假的。

她说不上自己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兴许是直觉,兴许是她倾慕慎王太久了,心中自然而然地把他捧得高风亮节,所以不能接受慎王作出那些疯癫无礼的举动。

因着这种感觉,她心里便更乱了,想了半天也理不清思绪,最后决定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和离为好。

若是慎王只有疯了才能待见她,那也着实没有什么好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