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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活脱脱一家子土匪无赖,让秦少杰立时傻了眼,一屁股瘫坐椅上,不住往下咽吐沫,“这,这,大家有事好商量,何必闹得如此……”

“此事没商量,朱四喜必须娶我女儿!”白员外横眉立目,原告之正义凛然之姿尽显,“有鸡飞狗跳县众百姓作证,朱四喜理亏在先,我们不接受一切赔礼道歉,只有娶我女儿,方能平息白家上下三十六口的民愤啊!”

“是呀,我家美美名声在外,成了朱大人手中名花。”白夫人捶胸顿足,嗷嗷哭诉,“朱大人若不娶她,让她日后如何还能嫁得出去呀。”

“嗷!”白富美一把攥住朱四喜两根小细胳膊,狠命摇晃,哭天抹泪,“朱四喜,你娶我,娶我,娶我!否则我死给你看!”

白家众人齐围上来,一通扇风点火,“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都别闹了!”朱四喜再也憋不住,挣扎着一把扯下自己官帽,狠扔在地,“我谁也不娶,因为,因为我是女的!”

朱四喜一言着实惊得满堂鸦雀之声戛然而止,众人都瞪大了眼,齐齐望向她。

“哈哈哈哈!”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首先绷不住,发出一阵如公鸭般的粗糙笑声。

众人随之也都仰头抱腹,哈哈大笑。

白员外肥手一把揪住朱四喜衣襟,“混小子,你以为装女人,就能逃婚么?!咱们将她押回府去,跟美美拜堂!”

还没容朱四喜反应,白家众丫鬟奴仆便上前七手八脚,欲将她五花大绑,抬出衙去。”

“站住!不许走!不许走!”秦少杰立时急眼,窜跳拦在众人前面,“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本官是病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县太爷?!都给本官回来,都给本官老实站好,听县令大老爷判案!”

秦少杰一声令下,众衙役捕快兄弟齐齐上前,杀威棒拦住众人去路。白员外忌惮衙门人多势众,只得眉高眼低,无奈哼了一声,“且听你宣判,若敢官官相护,坏我家美美一生幸福,休怪我们鱼死网破,将这衙门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秦少杰深呼一口气,整整衣冠,拔足登上正堂,正襟危坐,庄严肃穆,大拍一声惊堂木,“白员外一家状告鸡飞狗跳县县令朱四喜一案,正式开审!”

众衙役严肃而立,齐呼:“威武……”

秦大县令望向朱四喜,装腔作势,“被告朱四喜,原告白员外、白夫人、白小姐告你悔婚,你可认罪?”

“启禀大人,我不认罪。”朱四喜一脸郑重,拱手道:“秦大人,在下冤枉,理由有二。”

“哦?”秦少杰惊堂木一拍,“哪两个理由,细细讲来。”

“第一,我与白小姐有约在先,当日擂台闪婚若败,婚约不可作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嗯,有道理。”秦少杰惊堂木再拍,“哪第二个理由呢?”

朱四喜咽了口吐沫,严肃摊牌道:“第二,我实乃女儿之身,当年鱼目混珠,入金陵书院读书,参考恩科,官拜县令,阳错阴差,实属无奈。擂台之上,就算与白小姐缔结口头婚约,但男女有别,雌雄易辨,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更不能以己之私,将错就错,隐瞒不报,耽误白小姐前途,饮憾终生。在下句句属实,望县令大人明察。”

“白员外,白夫人,白小姐,朱四喜的话,你们可听明白了?”秦少杰望向白家众人,“她的意思是,她是女的,不能娶白富美,你们懂了么?”

“朱四喜说自己是女的,就真成女的了?”白员外横着一脸肥肉,满是不服,“女扮男装,混迹科考,骗取官职,这可是杀头大罪,她真敢么?!欺君大罪,不怕皇上责罚么!”

“诶,白员外此话差矣。”师爷胡来插口道:“现在鸡飞狗跳县属于燕王爷领地,这欺君不欺君的,自有燕王爷定夺,还不劳白员外操心。”

“秦大人,是雌是雄一验便知。”朱四喜拱手道:“希望大人请仵作上来,我为验明正身。”

“诶,仵作是验死人的,朱大人就别找那晦气了。”秦少杰摆摆手,“白夫人,白小姐,你们自己验,本官定让你们心服口服。”

“咯咯咯咯,自己验?”白富美一听破涕为笑,心花怒放,忙脱下自己衣衫,摩拳擦掌,“咯咯咯咯,朱大人,美美来了,让美美以身验你!!!”

“啊?!”朱四喜看傻了眼,忙挣脱开白富美撕扯,窜跳躲避,“白小姐,请自重,自重……”

白富美如饿虎出笼,不管不顾,一把撕扯下朱四喜外衫,“咯咯咯咯,朱大人,别害羞,让奴家来验你。我的朱大人,小朱朱朱朱大人,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