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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朱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白富美肥手揉搓着丝帕,作娇羞状,“朱大人忘了,我们可有婚约呢。想那春节比婚擂台赛,你应承过我什么?咯咯咯咯。”

“啊?”朱四喜惊大眼睛,差点没从座椅上摔下去,“白,白,白小姐,当日擂台之赛,咱们输了,先前之言就不作数了呀。”

“咯咯咯咯,”白富美红唇大撅,“朱大人,我知你深爱于我,为此事深受打击,自暴自弃,还跟秦大人搞起了断袖。但是你当着那么多百姓之面向我表白,怎能算了?咱们情比金坚,还能再续前缘啊!咯咯咯咯。”

“额,”朱四喜擦擦虚汗,掩面道:“白小姐,本官实在配不上你,此事就此作罢,休再提了。”

“咯咯咯咯!不!”白富美眼泛神光,连飘媚眼,“虽然说我白富美正当芳龄,出尘绝艳,香飘十里,朱大人你勉强还是能配上我的。美美我在牙床暖衾中等着你呢,咱们快成亲吧,咯咯咯咯。”

“额,”朱四喜白白眼珠,忙拉秦少杰当挡箭牌,“白小姐,这个,这个,实不相瞒,本官的确有断袖之癖,堕落已久,跟秦大人有一腿,众所周知。本官真不能娶你。你还是请回家,该干嘛干嘛吧。”

“不!”白富美一副深情痴心模样,“咯咯咯咯,浪子回头金不换,美美原谅你,我的朱大人,小朱朱朱朱大人,娶我吧,咯咯!”

“嗷,白小姐,”朱四喜平静下浑身鸡皮疙瘩,故作一脸悲哀,“本官已下定决心,投身伟大的断袖队伍,为断袖事业奋斗终生。白小姐请死了这条心,放过本官罢。”

“没错!白小姐,本官郑重声明,朱大人就算跟本官玩一辈子断袖,也不会娶你的。”秦少杰没了耐性,装出一副义正词严嘴脸,大拍一声惊堂木,“本官严肃宣判,你与朱大人男婚女嫁,两不相干,不许再纠缠她!”

“嗷!秦少杰,休要跟我抢朱大人!”白富美受了秦大县令这强劲情敌刺激,一时间暴跳如雷,精神失常,在堂内嗷嗷大吼乱叫,可吓破在场众人里三层外三层鸡皮疙瘩,“嗷嗷嗷嗷嗷!”

“白小姐不要激动,不要冲动,”秦少杰额头豆大汗粒直冒,颤手抹着汗珠好言安抚,“有话好好讲,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别吓坏了朱大人。”

见朱四喜吓得花容失色,差点钻到桌子底下,白富美勉强稳定情绪,珠泪涟涟,做痴情状望向她,“朱大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先前婚约就是算数,你不能赖账,不能不认我呀!”

“不是,那实属一场误会,你看秦大人都没当真跟叶姑娘成亲。”朱四喜惊魂稍定,哑巴吃黄连,有八张嘴都说不清,起身苦脸作揖道:“白小姐,当日就算我一时糊涂,玩笑开大了,是我对不住,给你公开赔礼道歉,给你登报赔礼道歉……”

见朱县令“薄情寡意”,不认自己女儿,白员外在旁很是不悦,老气横秋,“朱大人,当日你与我女儿在县衙门口宣布婚事,天地为媒,百姓为证,怎的转头就要反悔?!若不是天降横祸,你们早就成亲了。现在平安无事,理应履行婚约!”

白夫人一副慈眉善目嘴脸,跟着苦口婆心道:“朱大人呐,那日你被押入法场,我们美美在家心如刀绞,寻死觅活,哭着喊着要殉夫而去呀。我们女儿对你用情至深,你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一点礼义廉耻都不懂,说悔婚就悔婚,令我们寒心啊。”

朱四喜被白氏一家人闹得不行,背脊冷汗嗖嗖直冒,“白员外,白夫人,白小姐,我给你们赔礼道歉,我赔偿你们的精神损失,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们,不要再闹了。本官已断袖多年,这白小姐,我是万万不能娶的。”

“对对对,”秦少杰帮腔道:“当日擂台比婚,我与朱大人不过是意气用事,才有了那糊涂约定。现在雨过天晴,以前一切恩怨欠债一笔勾销,重新开始。众位就请不要再追究了,我和朱大人给你们赔罪了。”

“嗷!不行不行!”白富美不依不饶,撒泼耍混,大发臭脾气,“朱四喜,你休想翻脸不认人!我告诉你,你今天活也得跟我成亲,死也得跟我成亲!否则休怪本小姐搅得你县衙鸡飞狗跳!嗷!”

“没错!朱四喜必须娶我女儿!朱四喜,你给我下来!”白员外说着,窜跳到朱四喜面前,硬将她从正堂拖了下来,转头冲秦大县令道:“秦大人,大家都说你是青天在世,为民请命的好官。我们白家上下三十六口,现在齐聚县衙,一同状告鸡飞狗跳县县令朱四喜悔婚!望大人做主!你若不接此案,我们就去告御状,不管是燕王爷还是建文皇帝,我们要告到朱四喜娶我女儿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