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笑的更欢畅了,指着王之禅道:“你看似冷漠,其实比谁都多情,一旦上了心,就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十几年前,你把真心捧给了我,现在又给了赵时宜,你不怕她像我一样辜负你吗?”
昭宁的话针针见血,明摆着在挑拨离间,虽然在挑拨,但说的却是实情。赵时宜生怕王之禅与自己生了芥蒂,转头看向他。
王之禅也正在看她,而后把目光转向了昭宁,他道:“昭宁,以前我对你是一腔怜悯,所以愿意帮助你,想让你过的好一些。对赵时宜却是实实在在的爱慕,我爱慕她,愿意把她捧在手心里。”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高高兴兴的站在我面前,我就很欢喜。相反的,我怕自己给她的太少,我能给她的东西,她一出生就有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
说完接着道:“你不要抓着过去不放,耍一些无谓的手段。我认定了赵时宜,哪怕她嫁给了别人,我也要夺回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其实心里有一个人,必定会斤斤计较的。在感情的世界里,他小气的很。他以前并不在乎名声这种虚无的东西,现在却越来越在乎了。
他想堂堂正正的站在她身边,让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可是她不愿意,她有诸多顾虑。既选择了她,他总不能勉强她,只能压制自己的欲望。
就像刚才,昭宁的话像一根鱼刺,又狠又准的扎进他最脆弱的地方,他如鲠在喉,却依然会坚定的站在赵时宜这边。
昭宁面上的癫狂之态渐渐褪去,继而涌上一种憔悴之感,他那样坚决,她已无计可施。她无力的挥挥手,说道:“你们走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枉费心机。”他心如磐石,她无能为力。
赵时宜突然觉得昭宁有些可怜。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吓了她一大跳。昭宁是大歂最尊贵的女子,她有花不尽的金银,用不完的奴仆,挥霍不尽的权利,她明明那么尊贵,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可怜。
王之禅拉起赵时宜的手出了露微阁,他们出门的时候,昭宁依然倚在贵妃椅上,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马车里一片寂静。王赵二人都静默着没有说话。王之禅面无表情,赵时宜看不出他的心思,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不好。
她握住王之禅的手,他的手是温热的,让她觉得很温暖。她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把我们的关系告诉父亲母亲。”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家族亲,赵家的百年清誉,很有可能因为她的举动毁于一旦。她想让王之禅高兴一些,但也不想让自己的家族因自己蒙羞。这真的是一个进退维艰的两难境地。
王之禅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他历经艰险才爬到如今的位置,足智多谋、心思周全,自然知道她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