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是有个叫许旭的哥们最先说起云雾来的,几天后一起吃饭的时候远远看到,就随意说了两句:“这个,我们班班花,我们班男的说她仙女。”

另一男生看了一眼,调侃道:“挺清纯的,旭哥怎么没下手啊?”

“这种女生没劲。”许旭摇头,“就知道好好学习,胆子很小,玩不起。”

祝凯旋似是不经意地问了句:“班花?叫什么名字啊。”

“云雾来。”许旭说。

祝凯旋对云雾来的好奇心就从问名字开始决堤,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抛开小时候对漂亮女同学朦朦胧胧的好感,云雾来是祝凯旋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正儿八经喜欢过的人,他只和她谈过恋爱,只和她一个人有过亲密接触,15岁情窦初开开始,他的人生就被烙上了云雾来的印记,即便是分手三年,他也有一个举足轻重的身份约束着他:她的丈夫。

他约束自己,但并不以此为同等条件约束云雾来。过去三年她如何生活,他没有资格干预,事到如今,更不该没事找事把过去揪出来翻旧账,除了增加芥蒂和破坏气氛,没有任何作用。

只是人的占有欲只讲情面不讲理面,要说他对云雾来和裴高卓没有芥蒂,那是彻头彻脑的假话,只要想到云雾来也曾对另一个男人嬉笑怒骂,亲密无间,他就忍不住心浮气躁,嫉妒和愤懑兴风作浪。

祝凯旋从梦中醒来是八点半,差不多到了起床上班的时间,他给云雾来发了条微信道早安:「我醒了。」

巴黎这会是凌晨一点半,但是云雾来居然是秒回的:「早。」

祝凯旋也没当回事,只当她熬夜,说:「这么晚还不睡觉?早点睡。」

云雾来说:「知道了。」

热恋中的情侣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结束聊天,祝凯旋拨了个电话过去。

云雾来被突然跳出来的语音请求吓了一跳,手机一个没拿稳砸到了床上,她呼出一小口气,把手机重新拿起来,接通,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喂。”

声音小小的,有点刚睡醒的惺忪,如果细听,还有几分压制不住的慌张。

“我梦到你了。”祝凯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