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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沈晏文毫不犹豫,“虽然婚礼办了,但事情仓促,很多事还没处理完;明天我们去民政局登记,晚上回我父亲那里吃顿饭。我母亲去世得早,家里现在是我父亲的情人在管事,不是个难相处的;晏姝和我奶奶也在,家人的礼物我都准备好了,明天看过之后你送给他们,就说是你选的。”

一连串的事情甩在谭少琛脸上,甩得他一愣一愣的,都没多余的脑子去做“沈晏文真正目的分析报告”了。话说到这儿,男人打开了某间房门,一边开灯一边侧身让出位置:“这间怎么样,露台很大,能看到后院,喜欢吗?”

这样连续的事情抛过来,谭少琛跟不上节奏地点了点头:“喜欢,喜欢……”

“喜欢那你就住这间。”沈晏文话是说得很温柔,可语气淡然,像在给合作伙伴介绍项目概要。

他就站在男人身旁,两个人肩并肩地挤在门口。

没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男人忽地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欺身凑近。脸上被打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谭少琛尚未完全消化眼下的所有事,更没有转换好角色——从透明人私生子,到京原最富的沈家太太,这中间差了太多,根本不能划对等。

青年下意识地想退,动作刚出来背就撞上了门框。

婚礼上接吻那是不可避免,现在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接吻不算发生关系是吗!太狡诈了吧沈晏文!

谭少琛在满脑子的惊慌失措中闭上了眼。

可男人的吻并没落在他的嘴唇,而是落在他紧闭的眼上。沈晏文吻了吻他的眼睛,轻柔而慎重。这种脆弱的部分被人如此对待,谭少琛紧张到呼吸都暂停在那儿。直到触感消失,男人的话语再出现:“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你也早睡。”

“啊……”他这才睁开眼,刚好看见沈晏文从他身边走出去的身影,“晚安?”

“嗯,晚安。”

——

谭少琛洗过澡,换上陌生的睡衣,躺上陌生的床。佣人贴心地为他带上门,等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后,他才终于缓过神。

床头的壁灯开着,谭少琛盯着它底座的花样,将沈晏文说过的那些话一遍遍梳理。

人生在世,只要没有性命之忧,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钱、权、名……和爱。像他这样常常无缘无故便病倒卧床、随时死掉都不奇怪的人,就只想好好活着,其他的一概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