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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事务所 乔绥 819 字 2022-10-17

他再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与可笑。

他快要支持不下去了,他好想死啊。

那就在死之前再反抗一次好了。

他上网查了好多资料,但是当时的法律规定,猥亵男性并不犯法。校园欺凌也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只有社会舆论能对施暴者给予一点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的谴责。他有一个赌鬼父亲。他没有钱,他没有办法去做法律咨询,他更炒不起舆论。

孤苦无依。

寸步难行。

所以就会万念俱灰。

他找到了父亲为了还赌债卖掉的那架钢琴。

他认得那架钢琴,无数次音乐课上他都见过。

他每天都和门卫大爷打招呼,所以他进门进得毫不费力,他还借来了音乐教室的钥匙。

他弹奏了《月光》。这首曲子一段比一段要更压抑,很符合他的现状。

他弹完了,他最后抚摸了一下那架钢琴,把日记本放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下面。

他锁好音乐教室的门,带着钥匙从炼狱靠近天堂。

然后他坐上电梯,去顶楼西侧的卫生间。

他以前怕给班级扣分,从来都没有坐过电梯。因为他们班级扣分多了,要写检讨的。但是郝协和胡穗从来都不用写检讨,不管他们扣多少分。

哦,不对,他们根本就不会扣分,没人敢给他们扣分。

其实他还想上到天台上去。可惜天台的门被锁住了。

那一瞬间,他又想起来自己曾经被锁进去的那个隔间,还有那一扇锁死的厕所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他甚至现在还能闻到那一股拖布的肮脏的味道。

鬼使神差,他又走进了厕所。

但是他这次走进了男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