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终于被翻了过来,眼神已经变得麻木了。那个男人好像不愿见他这副死尸般的模样,一个又一个耳光扇过来。
像是他喝醉的父亲。
噩梦重演。
不,这是更可怕的噩梦。
求求你,让我醒过来吧。杨杉想。
醒不过来的,身上的每一处痛感都在宣告这并非一个梦境。每一处窗子都被黑卡纸粘死。
房间里亮起了光,他向着光伸出手,却发现那是闪光灯。
他被□□着,有人津津有味的看着,拍摄着。
太无力了。
主宰不了自己的身体,也主宰不了自己的生死。
他突然觉得很想笑。
多可笑啊。
他有一个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母亲,和一个只知道酗酒赌博的父亲。
他居然还以为自己能逃走,真可笑。
于是他笑了,然后他收获了又一个耳光。
他噩梦的开始不是郝协,但郝协打碎了他的希望,并为他铸造了一个新的噩梦。
他有喜欢的女生,以后却再也不配喜欢她了。
离开的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但是他知道。
他知道全完了,盼来盼去,全完了。
那些人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因为他们手里有照片有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