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很少会睡一整夜不起,好像每次碰上段栖迟,他就一觉到天亮。

一睁眼,段栖迟便笑眯眯地看着他。

嵇雪眠转过去,不看他。

昨夜近乎于混沌的记忆像是炸鞭炮一样,嵇雪眠的心脏怦怦乱跳。

准确的说,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段栖迟。

段栖迟却不依不饶地把他扳过来,“司伶,你看我,看看我。”

嵇雪眠只能无奈睁眼,迷蒙着目光看着他。

见他真的看了自己,段栖迟似乎心满意足了。

好像只要嵇雪眠眼里有他,他就满足。

紧接着又是近乎于绝对占有的亲吻。

直到嵇雪眠去上朝,嘴角还红着。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看了看时节,大概是快要入冬。

今年的冬天比起往年来的急。

每到这个时节,内阁就要忙碌起来,有的时候彻夜不归府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最近住在宫里,嵇雪眠没有这方面的麻烦,也省了不少折腾。

嵇雪眠拢了拢白狐毛织就的毛绒绒大氅,他好像变得更畏寒怕冷了,京中的寒气一向来的急又快,眼瞅着平地起寒风,屋里该烧炭了。

在京三品以上的朝臣平时上朝的不外乎四五十个,也是因为宣沃不论风雨,坚持天天坐朝的缘故,堪称勤勉。

朝钟已经敲响,众人陆陆续续朝班,却没想到负责今年秋闱的主考官却点卯迟到了。

这位主考官只负责秋闱,也就是乡试,等到中了的考生明年参加会试,主考官这一职就落在内阁或是都察院的脑袋顶上。

有一阵子没见的闫明朝他打招呼,那眼神,就差直说这主考官倒霉了,就往刀刃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