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只好攥着他的头发,“轻点……”

他半阖的眼眸下,连眼眶都泛着红,清清冷冷的人变得绵绵的,刚才训斥宣沃、周旋于众人之间的首辅大人,却隐忍着神情,一声不吭。

段栖迟便把腕子送了上去,让他叼自己。

嵇雪眠不由得用舌尖轻轻推着他的腕骨,却让段栖迟的呼吸都重了。

明明欢情酒的药效已经解了。

段栖迟怎么还这么粘人?

嵇雪眠不想再看了,他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段栖迟松开了他的手。

嵇雪眠便把半截胳膊挡在眼睛上,自知此时自己已然情动,眼角秾艳如同春桃。

想来就很丢脸。

却感觉到段栖迟终于放过了他,转而来细细密密地亲着他。

再次被段栖迟吻住,嵇雪眠被他亲的唇畔微涨,又红又热。

然而段栖迟却好像在确认什么一样,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你别离开我……”

嵇雪眠不明白。

然后他才想通,可能是段栖迟又恐惧自己要死了。

他虽然没说,也没表现出来,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焦虑。

而他正把他的焦虑都掰开揉碎,坦白在嵇雪眠面前。

实在不行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吧,这一出一出的,什么时候算完?

可能是夜太深了,四周静悄悄的。

热的要死的空气里,嵇雪眠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的像是鼓擂。

自从年少离开嵇府,住进皇宫,这是头一回,他允许其他人睡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