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熊槿儿激动地说:“娘亲说的对,喝到肚子里的血确实不会变成人体的血液,但是血海紫灵芝就不同,血海紫灵芝的效用可不仅仅是解毒,还包含了生血消肿清火之类的,也就是说,虽然小甜的血液不能进入到哥哥体内,但是血海紫灵芝却能,只要血海紫灵芝的量够多,哥哥就能自己生出更多的血。”

“说是这么说,可是小甜”熊小柔瞟了一眼甄恬,立刻大叫起来:“小甜你在干嘛!”

大家赶紧看向甄恬,这傻孩子听完熊槿儿的话立刻就割了手脖子,瞬间鲜血横流,滴滴答答满地都是。

老夫人急得不行,揽住甄恬说:“你这傻孩子你干什么这是,槿儿,赶紧给他止血!”

熊槿儿刚要动,甄恬赶紧说:“别啊,别浪费了,我割都割了,赶紧接着,不然不白流了吗?”

他声音带上哭腔:“反正孟孟要是没了,我也就跟着没了,你们救我干嘛!”

熊家人心中泛起酸软和暖意,无奈只能依着他的意思,赶紧取来干净的碗接了一碗血,熊槿儿立刻就给他包扎上了,甄恬不肯,熊槿儿红着眼睛凶他:“你老实听话,再放多了你和我哥还不定谁能熬过谁!”

甄恬本就疲惫,放了这些血更加虚弱,也没怎么反抗就晕了过去,被扶到熊孟床上,就睡在熊孟身边。

老夫人端着那一碗鲜血,哽咽地晃动熊孟,说:“儿子快张张嘴吧,小甜为了你放了好多血,人都晕过去了,你赶紧张开嘴,别浪费他的一番心意,别让他白白流血啊!”

如此重复了好多遍,昏迷不醒的熊孟似乎心有感应,牙齿稍微一松,立刻被眼疾手快的熊小柔一手扣住,裂开一条小缝,熊槿儿扶着他的头小心翼翼抬起他伤痕累累的上半身,老夫人热泪盈眶,一点一点把那碗尚且温热的血液喂入熊孟口中。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守候,熊槿儿恨不能时时刻刻把手指搭在熊孟的手腕上,在全家人的焦灼等待下,天明时分,熊槿儿激动呼出声:“脉象稳了!稳了!”

老夫人赶紧把手腕搭上去,但是她又摸不懂,就一个劲抹着眼泪问:“槿丫头啊,你可摸准了?”

熊槿儿也抹了把泪:“娘,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现在就等着哥哥退烧醒来,至少血量是在增加了,我不敢把话说满,但……但真的有希望!”

熊家人抱头痛哭,老夫人哭天抢地,喊着:“等他们都好起来,我豁出去这个脸,亲自去找陛下给他俩赐婚,咱们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办一场全京都最大的婚礼!”

所有人都笑,吵吵嚷嚷地把甄恬吵醒了,甄恬迷迷糊糊坐起来,他的头还有点晕,眼还没睁开,第一句话就是:“孟孟……”

熊家人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躺在床上的熊孟,模模糊糊发出了声音。老夫人赶紧按住所有人,屏住呼吸小声翼翼的说:“儿子,是你在说话吗?”熊孟没有反应,老夫人给了甄恬一个眼色。

早已清醒的甄恬端坐在床上,紧张兮兮的对着熊孟的脸又喊了一句:“孟孟……”然后在寂静可闻落针声的房间里,所有人都听见了熊孟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嗯”。

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而后就是沸腾般的欢呼。所有人又哭又笑,抱成一团。甄恬笑着抹掉眼泪,趴在熊孟身上,一遍一遍轻柔的呼唤“孟孟…孟孟…”

就这样,等到中午时分,熊孟终于不紧不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神情尚且有些恍惚,嘴唇翕动,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他诧异地看着甄恬,哑着嗓子扯出一句细弱的呼唤:“甜甜?”

甄恬流着眼泪,笑着疯狂点头,他喉头哽咽,这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接着就听见老夫人笑骂到:“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熊孟艰难的转动眼球,这才看清了所有人,最后目光又回到了甄恬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今天是几号?”

熊家人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异口同声的告诉他:“大年三十!”

熊槿儿又哭又笑,轻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哥,生辰快乐,恭喜你,三十岁了。”

三十岁,意味着熊孟大劫已过,成了熊家男丁中第一个活过三十岁的人,也意味着他以后的寿命自由了,压在熊家人心头的阴云彻底消散。

熊孟闭上眼睛,深深出了一口气,眼角有泪光闪过,不过他突然发应过来,睁开眼睛瞪着甄恬,问:“你怎么在这里?还留起了胡子?”

甄恬:“……”

这个问题谁也没有回答他,一直等到过了年,熊孟能活动自如的时候,大家才敢把真相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