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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秦舒窈还稀里糊涂地安慰他,“只是……只是一个布偶而已。”

是她先前与桃夭说话时,顺手塞在衣袖里的巫蛊布偶,长得人畜无害的样子,绒布猫咪握在手里软和又舒服,甚至像带着两分笑模样。

她轻轻握在手心,突然就更难过了。

也不知道她在自己的世界,到底怎么样了,爸爸妈妈是不是在为她担心,而她在这里,放着捷径不走,回家遥遥无期,只是为了一个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的人。

“真坑。”她埋在顾千山胸口,咕哝了一句。

顾千山面对这一会儿对他好,一会儿又骂他的人,笑容无奈。

秦舒窈醉得神志不清,握着布偶,低声喃喃:“我好想家啊,好想回家。”

她埋着头,看不见眼前人的脸色陡然更白了,在透过紫藤花架洒落下来的月光里,白得像一碰就碎的霜一样,唇角的笑容颤了颤,却勉强支撑着不落下去。

“好啊。”他声音柔得像要化开了去,“只要你想,就能回家了。”

“不可能的。”秦舒窈嘿嘿笑了两声,眼神迷离,忽地凑上前,故作蛮横,“来,让我亲一口。”

然而豪言壮语刚出口,下一刻就一头栽在了顾千山身上,醉得不省人事。

顾千山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意里含着心酸。

秦舒窈这一觉睡得,都快到地老天荒了,一夜尽做乱梦,一会儿是从前的日子,上班下班,穿衣吃饭,和爸妈一起看电视聊天,偶尔在他们拌嘴的时候劝两句架,一会儿又是近些天来发生的一幕幕。

她故作凶狠对顾千山冷言冷语的时候,他天经地义一般说“我是你的驸马”的时候,他被她质问了也不知道怕,反而脸微红着说“最好不要在这里”的时候,还有她把他堵在马车角落里,轻轻吻下去的时候……

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眼睛也睁不开,只觉得不是自己睡饱了才醒的,好像是身边有什么动静,逼着她不得不醒。

她一边在心里道,失算了,到底是谁说的古时候的酒度数都不高,一边好不容易撑开眼睛,就见桃夭站在帷帐外边,面目看不清,但身形僵硬,仿佛还在微微发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