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说完,礼部尚书吴忠义也站出来说:“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微臣附议!”

这会儿李德仁已经被抓了,之前那些暗中站队的朝臣瞄准时机,全都跪下来齐呼:“臣等附议,求陛下免除沈柏死罪!”

这一下百官几乎跪了大半下来,全都是为沈柏求情的,恒德帝眸光冷沉的看着沈柏,说:“此事关系甚大,朕还要多方考量才能做出决断,诸位爱卿先起来吧。”

赵彻和卫如昭一直没起来,众人左右看看,也不知道该不该起来,僵着没动,恒德帝也没勉强,问:“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要事启奏?”

今天的变故已经够多了,就算有事要奏,也不能挑今天,百官皆是默然,恒德帝下令退朝,单独留沈柏去了御书房。

旁人都还在替沈柏担心,沈柏自己却很是无所谓,不仅不害怕,出了议政殿,甚至还伸手去扶恒德帝。

众人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却见恒德帝并未发怒,由着沈柏扶着他往前走。

恒德帝好些时日没到御书房,宫人还是没人兢兢业业的打扫,御书房里保持着干净整洁,还有一股淡雅的安神香味道。

进了御书房,沈柏自觉松手,乖巧的在恒德帝面前跪下。

她的头发还披散着,眉毛画得很粗,眼睛却水灵轻盈,微微弯着,透出些许小姑娘天生的情态。

但比一般小姑娘胆子大多了,恒德帝绷着脸冷肃得很,平日连德妃都会犯怵,也就只有她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恒德帝盯着她看了半晌,问:“伺候淑娴那些宫人早就不在了,李德仁做事也算是滴水不漏,睿玄这么多年都没查到的真相,你是如何查出来的?”

赵彻比卫如昭小不了多少,卫如昭会怀疑先皇后的死,赵彻自然也会怀疑,但他一直没说,不是因为他足够有耐心,可以隐忍不发,而是他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扳倒李德仁,沈柏今天挑的时机很好,既恢复了自己的女儿身,又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李德仁头上。

但事实真相真的如她所说,一切都是李德仁做的吗?

恒德帝微微眯眼,眼神带着明显的探究审视。

沈柏毫不慌张,由着他打量,坦白的说:“陛下英明,方才在议政殿,我说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任何凭据。”

恒德帝浑身气息一沉,拔高声音说:“你已犯了欺君之罪,还敢当着百官的面信口开河,如此胆大妄为,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