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知道恒德帝这话是什么意思,没办法回答,只能越发用心的帮他按捏。

约莫按了一刻钟,沈柏出了一身汗,呼吸有点喘了,恒德帝才沉吟出声:“好了。”

沈柏暗暗松了口气,退回到顾恒舟身边,恒德帝掀眸看着顾恒舟,沉声问:“行远这会儿来,是想说昨日那件要事?”

顾恒舟走到他面前,掀开衣摆屈膝跪下,说:“正是!”

恒德帝没急着问顾恒舟想说的是什么,见沈柏也跪在顾恒舟旁边,沉沉的问:“这件事和你也有关系?”

这话问得突兀,沈柏刚要点头,顾恒舟说:“此事与她无关,我们只是半路碰上,所以一道过来的!”

沈柏垂下脑袋,眉梢微扬,顾兄,到了陛下面前你怎么突然改口了?

恒德帝没有怀疑顾恒舟的话,问:“那行远昨日想说的是什么事?”

御书房安静了一瞬,顾恒舟双手高举过头顶,一字一句的说:“微臣斗胆,拒绝前往灵州赴任,改任睦州校尉!”

这事是会瀚京前就定下的,因为恒德帝的大寿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沈柏忍不住偏头看向顾恒舟,这人是一开始就打算说这件事,还是今天才改变的主意?

沈柏想不明白,恒德帝更意外,顾廷戈也是押运了一次回礼去东恒国以后才坚定要征战沙场的信念,恒德帝看出顾恒舟此行回来心性有了很多变化,却没想到顾恒舟会拒绝去灵州,想要去睦州做校尉。

“让你做灵州校尉的任命书上个月已经盖了玉玺下发到灵州,君无戏言。”恒德帝眼眸深沉的看着顾恒舟说,“行远,你要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恒德帝的语气很沉,磨砺了数十年的威压呼啸而来,连沈柏都不自觉把脑袋埋得更低,顾恒舟却挺直背脊,坚定的说:“睦州校尉营情况复杂,微臣去了那里,才有更多的机会磨练自己。”

恒德帝听完眉心微皱,语气稳沉的问:“灵州有十万兵马,睦州只有三万,行远觉得这三万兵马比灵州的十万精兵更有挑战?”

如果说兵是器械粮草喂养出来的,那将领统帅就是兵马喂养出来的。

只有带过兵打过仗,经历过腥风血雨的洗礼,将领才能更懂得兵法的运用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