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被勒得狠了,一开口嗓子哑得不行,像马上就要油尽灯枯的老人。

顾恒舟冷声命令:“闭嘴!”

沈柏合上眼不说话了,毫无求生欲。

沈孺修一进门,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在搞事情,胸口也闷滞得厉害。

沈孺修不想进去跟沈柏说话,直接退出房间,茶白跟着出来,刚想劝慰,沈孺修问:“她不是被捆上了吗?谁给她解开的?”

沈孺修眸光冷沉,明显是在怀疑茶白,茶白低头,惶恐的说:“是少爷趁奴婢不备,偷藏了茶壶碎片在手里,自己磨了半夜把绳子磨断,若不是奴婢听见踢凳子的声音发现得早,少爷就没了!”

茶白说完掩唇伤伤心心的哭起来。

沈柏最会演戏,沈孺修现在连茶白也不敢相信了,冷声道:“小柏娘亲早亡,她自幼就与我不亲,和街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学了不少旁门左道,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们做奴婢的不该与她一起胡闹,若是哪天真把命玩儿没了,你们就是以命相抵也没用!”

沈孺修这话说得重了些,茶白连忙跪下磕头:“奴婢不敢,奴婢的命是少爷救的,奴婢日夜祷告,都只会求神佛让少爷健康无忧长命百岁,万不敢眼睁睁看着少爷去死。”

这番话都是茶白的真实想法,她说得情真意切,头也磕得很重,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孺修从来都不是狠心之人,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沈孺修叹了口气,让茶白起来。

行吧,他就看看这个逆子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沈柏又没死成,沈孺修在国公府略坐了一会儿,和张太医一起离开,路上让张太医给自己开了两副安神的方子,怕自己被这个逆子气得辗转难眠,先一步见了阎王。

所有人走后,顾恒舟留在荆滕院,拿了个凳子来,气定神闲的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直勾勾的看着沈柏。

茶白和绿尖都是她的人,没什么可信度,他就在这儿看着,看这个小骗子还怎么寻短见。

上吊也是个技术活,沈柏折腾累了,躺在床上睡了大半天,一句话也没跟顾恒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