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诧异的眨眨眼:“殿下,怎么了?”

赵彻面不改色的说:“有点冷。”

沈柏收到暗示,立刻把外衫给赵彻盖上,嘴里不停地碎碎念:“那几个人果然是大老粗,现在夜里这么冷,他们怎么就不知道给殿下盖点东西呢,若是殿下贵体受寒当如何是好?”

沈柏见缝插针的拍马屁,赵彻本来觉得她这谄媚讨好的样子很俗气可鄙,这会儿听着却莫名觉得很心安。

山河满是疮痍又如何?这人总是会以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他身侧。

这个人对他说:殿下,你生得这样好看,应该多笑一笑才好。

这个人还说:殿下,我和顾兄会是你最忠心不二的臣,不管是这次出行还是以后,一旦发生危险,我和顾兄都会毫不犹豫挡在你面前,也请你相信,我们有实力护你周全。

他是昭陵的储君,昭陵的山河被一群蛀虫腐蚀了,但他们会站在他身边,还这世道一个清明。

赵彻松开沈柏,看向站在一边的顾恒舟,心底的不安终于完全消散。

顾恒舟看了沈柏一眼,拱手向赵彻行礼:“拜见殿下。”

话音落下,张大海从顾恒舟身后钻出来,掀开衣摆跪在赵彻面前:“拜见太子殿下。”

赵彻把罪状书放到一边,眸色冷沉的看着张大海:“你有什么话要说?”

张大海没有立刻供述孟鹤龄的罪行,先看了眼顾恒舟,疑惑道:“敢问这位郎君可是镇国公世子?”

顾恒舟拧眉,他之前并未见过张大海,不知道张大海为什么认识自己,犹豫了一下沉声道:“正是。”

张大海点点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把压在心头的一口恶气吐了出来。

他一头磕在地上,字字泣血的说:“睦州校尉营伙头兵张大海,举报睦州校尉孟鹤龄私吞退伍将士的安家费和土地,还欺辱他们的妻女,逼迫他们致死!”

私吞退伍将士的安家费和土地,还欺辱他们的妻女,逼迫他们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