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和周珏一直没睡,等客栈其他人都熄灯睡下后,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跃出客栈。

今夜乌云滚滚,没有月亮,城里四处的灯全部熄灭,看不到一丝光亮,四周一片死寂,没有打更声,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沈柏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整座城都已经死掉了。

她晃了下神,胸口涌上强烈的不安,走在前面的周珏扭头冲她招招手,沈柏这才提步跟上。

在城中转了一圈,除了过于安静,沈柏和周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场祭祀没有固定的祭台,连个火堆都没看见,更不要提在这样的夜色下找那个被选出来祭祀的人了。

两人在一个房顶停下,周珏压低声音对沈柏说:“这场祭祀不会就只是唱唱歌就完了吧?”

沈柏抿唇,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但这会儿确实什么都找不到,也不能干耗着,便先和周珏一起回客栈休息。

第二天,沈柏和周珏起了个大早,两人一起出门,和昨日不同,今天城里的早市已经开了,街上人头攒动,来往的商客也继续通行,漂亮的女郎穿着好看的衣裙笑容明艳的在街上穿行,那场风暴好像不曾发生,连同昨日的死寂都好像只是沈柏的一场梦。

沈柏和周珏都有些恍惚,两人慢慢的往前走,观察着路过的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他们神色如常,却又各不相同,鲜活又平凡。

两人走了两条街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周珏正想说他们这是在做无用功,沈柏猛地停下,目光在转角处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停滞。

周珏紧张起来:“怎么了?”

沈柏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大步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个香囊。

那是沈柏在睦州自掏腰包买的香囊,香囊是白色,上面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那是睦州城最好的绣娘绣的,用的双面绣法,小猫的毛发根根分明,一双眼睛透着盈盈的水光,灵动极了。

这香囊是沈柏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腰上解下来送给那个叫春盈的姑娘做定情信物的,但现在香囊被丢到地上,踩得脏兮兮,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香囊里面还装着东西,沈柏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被踩烂了的山楂。

周珏也认出这个香囊,见沈柏一直愣着,撞了她一下:“傻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找人?”

沈柏手抖了一下,把香囊揣进怀里,拿出一锭碎银给旁边一个卖货郎,问:“春盈的家在哪里,昨日我与她交换了定情信物,想去她家里拜访一下。”

卖货郎没接那锭碎银,平静的回答:“我不认识这个人,小郎君再找别人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