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壮汉异口同声:“不行,请你回去。”

说是请,语气却十分强硬。

沈柏转身,却不是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赵彻房中。

赵彻自己研了墨准备写点东西,沈柏走过去低声说:“少爷,你方才听外面的吟唱可有觉得耳熟?”

司乐局每场宫宴都会编排各种不同的曲子,赵彻没听过一千也有八百了,不过这些曲子只是当时惊艳,并不能让人记住多久。

赵彻沉着的在纸上落笔,冷声道:“有话直说。”

沈柏也不绕弯子,直白道:“在校尉营时,我听营中的人哼过安魂曲,方才那曲子和我们昭陵军中的安魂曲旋律一模一样!”

赵彻鼻尖一顿,好好的一撇被过多的墨汁晕染开来。

沈柏上前一步,佯装帮赵彻研磨,压低声音说:“少爷,这件事我们恐怕不能不管。”

赵彻抿唇没有急着说话,他们人太少了,就目前的形势看,城中所有百姓都很相信这位祭祀长老。

这位长老既然能说服这么多人相信自己,必然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若是发生变故,他必然也能煽动城中百姓对他们不利,赵彻带的虽然都是能一以当百的死士,但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被上千人围住,情况就太不妙了。

沈柏也知道情况不乐观,退了一步,说:“少爷,我们虽然不能明着插手,私底下却能多探查一下,若是真的发现不对,我们可先行离开,前往恒阳,让东恒国国君派兵来此。”

这是东恒国的事,让他们的国君出兵是最好的,而且城中若真的有猫腻,他们也算是帮了东恒国一个大忙,日后有什么需要东恒国帮忙的,开起口来也方便很多。

思忖片刻,赵彻把弄脏那张白纸丢到一边,重新提笔,行云流水的写下一个“君”字,然后道:“可。”

得了允准,沈柏回到房间,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周珏说了一遍,让他晚点和自己一起去城中打探消息。

然而祭祀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祭祀的长老不止一个,而是有好多个,他们一直在城中游走,不停地吟唱那首安魂曲,后面还加入了钟鼓声伴奏,钟声悠长,鼓声浑厚,比起沈柏用叶子吹奏出来的曲子多了两分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