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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的垂爱,使我长久的痛苦得到了抚慰。

帐中,他滑凉的墨发铺了满枕,神情熏然,引人沉醉,而我上襦搭在臂弯,后背被爱重地摸挲着,贴在他耳边絮絮低语:王玙,你不能死。

你若死了,王家第一个生乱,司马皇族躲在洛城,还等着你主持战局呢。

他沉吟一会,方轻声道:寒门有慕容垂,亦可一用。

慕容垂也等着你呢,用你换军权。

王玙轻笑两声,似乎我在说什么玩笑话:你仔细想想,他救我固然必要,但未必要我活着。

这,这话又是何意?

我有些执拗:可他说必来救你,不在今日,便在明日了。

哦?那他是如何说的?

他说先用一支兵引走大单于,再分两支队伍,齐攻邺北东西两门,我们只需逃去南门……

孰料,王玙闻言失笑,甚至笑得差点滚下榻,直到见我面色不虞,才有所收敛。

也罢,不如我们今日便去看看,他所说的』南门』,如何?

闻言,我心下狐疑,但也没旁的办法可想,只得伺候他起身更衣。

借口饭后消食,我与王玙坐上了胡人的车马,前后左右,足有数十个荷甲骑兵一丝不漏地围绕着,骨碌碌地驶到了城南。

然而沿着墙根转了许久,都没找到慕容垂口中的南门。

我连忙借口小解,一个人溜到了墙根下的民居角落,这里乞丐遍地,我找到一老人,对方却耳聋昏花听不懂我的问话,又找到一小童,那孩子却茫然看我。

邺北没有南门,只有东西两门。

一连问了几人,皆是如此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