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面前绑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夜还与她把酒言欢的燕绥!
她脸上挂不住笑了,只能转过头来问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那倒要问问你的贴身侍卫是什么意思了。”
沈令闻支着腿,烛光泅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边,显得冷硬又张狂。
他的头微微偏向一侧,落在燕绥身上的目光散漫又冷淡。
“偷传密信,你说本王是放还是不放?”
沈令闻手里捏着一张字条,他拉过卫扶余的手,将那字条塞入她手心之中,尔后不紧不慢又说了句:“夜深入王妃阁楼,你说杀还是不杀?”
他原先神情还是一派轻松,可不知为何说到了后面一句神情蓦然狠厉了起来。
若非卫扶余拿的快,那字条险些要被他捏在手心里化碎了。
燕绥如何说也是她的人,如今被挂在这水牢里头,她自然也不好受。卫扶余的心砰砰跳着,她一行一行读下去,却是暗暗心惊。
这上头写的若是王府家常便算了,可偏偏写的都是军中所见所闻。
这于雍州定王府,可不就是大忌!
“如何?可是想好了?”
沈令闻挑了挑眉毛,似乎怕她为难,还颇为体贴地说道:“不杀也可以,用这剔骨刀一刀一刀剔下来,也不足死。”
他笑容阴森可怖,在这水牢里居然让卫扶余莫名打了个寒颤。
她转过身来,只见燕绥被挂在木栏上,周身不见有多大的伤痕,只是人虚弱着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