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冲两人伴了个鬼脸,将轮椅收拾收拾推着候在一旁。

倒不是凌冽大度,只是同这两个小人周旋已花费了太多时间。刚才他觉得头晕,这会儿额角已经隐隐发痛起来,多半是风寒入体,凌冽扶着有些发烫的额头——不过坐个轿子,忍过这阵、他便能脱身。

段德祐咬了咬牙,最终只能恨恨地吩咐起轿——

好,北宁王,你好样儿的!

我倒要看看,等你委身蛮王身下,还能不能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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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朝婚俗,晨迎昏行。

白日迎亲,戌时成礼。

不过和亲并非一般嫁娶,大典上还有两国的合议文书要交接。所以他们到达镜城南的时候,正好是午时,段德祐准备的吉毯由两个小厮推开,红地描合欢金边的毯子顺着他们要走的道路一寸寸延展。

城外的道路不似城内平坦,有些坑坑洼洼。

即便轿夫已经走得很慢,但稳稳坐在轿中的凌冽还是被晃得有些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