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祐当着舒明义和众人的面儿,只能咬牙,道:“下、下官……自不会徇私。”

“是了,昧了御赐赏物,按罪当如何?”凌冽揉了揉额角,“元宵,你说。”

“按律啊,当流徙三千里,”元宵笑嘻嘻地,“不过,方才段大人你也说了,眼下朝廷严查,只怕罪加一等,要杀头呢。”

两个下人一听这话,脸都白了,膝行到段德祐身旁、不管不顾地哭嚎起那套“上有八十老母、跟着您尽忠多年”的说辞来。

段德祐心里有鬼,怕他们死到临头攀咬出他来,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抽了旁边侍卫的刀,“哗哗”两下结果了他们。

血光飞溅,染透了驿馆的黄泥地面。

段德祐白着脸,捏着刀,目光怨毒地看向凌冽:“……奸贼已经伏诛,王爷,可还满意?”

“大人好气魄,”凌冽看向膝上的礼单,道:“只是,少了三枚足九两的金钗,大人待会儿又要如何同蛮国交待呢?”

“……”这次,段德祐浑身发抖,竟气得提刀指向凌冽,“你——!”

“放肆!”舒明义挡过来,亲兵们也纷纷持|枪指向段德祐。

最后,还是段德祐那个当掾史的侄子,上前一边赔笑着同舒明义回话,一边小声地劝段德祐。段德祐这才大喘了几口气、丢掉了刀,闷闷冲凌冽一揖:“是下官失礼。”

掾史取了九两金子,补进了箱中,这事儿才算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