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轻轻开口,像是排练独角戏一样的熟练,他想象着那个人的语气,那个人的长相:“你好啊,骆驼。别来无恙,这个英雄当得可还称职?”
这是路从期第一次听到路祁聪的这个行动代号,也是此后鲜少的最后一次。
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般。
路从期在房间里走了两步,信步游庭的走了一阵,嘴角斜勾,模仿着他对那个人的想象,仔细到一举一动。
“路从期被锁在房间,正做着作业,听见家里突然来了人正准备开门出去,一转动门把,发现根本拧不动。”
这是旁白。
路从期的声音便字正腔圆的正经起来,带着青年音的舒朗。
紧接着他又在自己房间走了几步,他惯常不喜欢穿鞋,但却记得那个人的脚步声是铿锵有力的,应该是皮鞋,于是他便从衣柜里拿出一双合脚的皮鞋穿上。
这才又走了几步,一步、两步,计算的精准。
黑暗下,路从期突然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说话儒雅的中年人,嘴角带笑,举止绅士,但目光却常年带着疏离和冷硬,是精英虚假人士的做派:“哦?里面还有只小家伙呢。”
他走到房间门口,敲了几下门,像是捉迷藏成功的小孩,带着悠长而又意味深刻的笑声:“当当当……小兔子,捉到你了啊。”
像是被一双冰凉的触手抚过头皮,路从期腿肚子都直打哆嗦,门把冰凉的触感侵入骨骼,路从期出于本能的想要远离那扇门,可那只是本能。
人不能太依靠本能。
路从期挑衅一般,拍着门的力道加大了些许。
砰砰砰。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