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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和从炼金术师手中得来的义眼有关?

但再神奇的物质,也只不过能起到暂且压制的作用。

她清楚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在身体溃破之前,选择主动报备。

她跟着防疫站的人离开了,留给傅天河一本书,当做遗物,并让他们告诉傅天河,她只不过是去旅行了。

金色义眼让傅天河不再具有感染者的症状,他逃过检测,避免了被无害化处理的结局,成为了一个因“视神经母细胞瘤”摘除右眼的可怜孩子,继续生活。

陈词把他捂住右眼的手轻轻拽开了,缺少了眼球,眼皮干瘪地闭合着,却一点都不像傅天河说的那样恐怖。

傅天河深吸口气,揭开伤疤其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困难,也许是因为正面对的人是九月吧,反倒让他有种格外轻松的畅快。

是和从前通过用力按压义眼,盖过痒意般类似的畅快,近乎自虐的酸爽,让心脏和全身都连带着颤抖。

接下来的日子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傅天河不愿意去防疫站人员给他安排好的孤儿院,就在三水的地下城中四处流浪。

他走过信标的各处,期盼着能够从哪个角落里找到正在旅行的母亲的踪迹。

两年后,傅天河从垃圾桶旁边醒来,听到了路过的人说,辰砂的研究院和防疫站共同研制出了有效疫苗,残忍带走了数百万人性命的尘病,终于被彻底消灭了。

他抬手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右眼,无动于衷地裹紧外套,重新蜷缩起身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