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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很满足于前天那场只有他一个观众的演奏会。

但九月这么精湛的琴技,不去显摆显摆,实在有点太可惜了。

陈词对上那只黑色的左眼,傅天河脸上明明带着笑意,他却在满是期盼的眼瞳深处,窥见了几分特别的神色。

有点可怜巴巴的。

有这么想听自己弹琴吗?

陈词搞不懂,他抬手用力捏紧口罩的软杆,又向下压了压帽檐,确定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九月,可以吗?”alpha的语气越来越软,声音越来越低,比起请求,听起来更像撒娇。

还是头一次有人用这种语调和陈词说话,陈词有点应付不来,匆忙地点了下头。

太好了!傅天河精神一震,就看到陈词深吸口气,迈步走出人群。

他赶忙跟在身后,看陈词来到钢琴旁边。

此时一位老人刚演奏完,以目前的医疗水平,人类的青壮年时期被大幅度延长,一直到八九十岁才会显示出衰老,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应该度过了一整个世纪。

陈词等老人离开,才坐到琴凳上。

皮质琴凳上还留有前人的温度,这让陈词非常不自在,视线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他想起实验室里被隔着好几层玻璃观察的日子。

明明在拉尔营地,他也被几十名拾荒者围在中间,但那时陈词神态自若,因为他知道他才是占据绝对支配地位的那个,拾荒者们望着他,眼神畏惧而尊敬。

而现在众多视线中似乎带着几分审视,想知道这位新坐到琴凳上的少年会弹出怎样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