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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净禾小声说:“我想着这种大事,还是回来跟二哥商量下,既然二哥也同意,那当然是卖出去的好,不过不能在村里转,得转给厂里人。”

她提醒道:“当初大爸大妈出事,厂里不少叔叔阿姨来吊唁,我们不能有好事不想到他们,况且到时候厂里有人得了好处,也不会多找事,有时候还能帮忙打点。”

聂正崖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止不住地发涩。

几个月来,先是父母意外身故,丧事还没办完,又接到学校停课的消息,被带回村里的时候正好是秋收,高强度农活的同时,还要经受赵金莲跟聂大伯家的小孩排挤打骂。

可即便这样,聂正崖也没有表现出过丝毫沮丧气馁。

他从小受父母的教育,要做家里的顶梁柱,现在一家人只剩自己跟苏净禾,更是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小的照顾好,此刻实在惭愧不已:小几岁的苏净禾都能想到的事情,自己居然想不到,这算是什么顶梁柱?

苏净禾跟聂正崖相处了二十多年,对他的脾气十分了解,于是笑着说:“真好,搬出来以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又指着自己的腿说:“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到时候我也能做工,不用叫二哥一个人那么辛苦。”

聂正崖果然瞪了她一眼,教训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能那么快的,就算是腿好了,现在外头冷得厉害,你老老实实在家歇着,什么事情都来年再说,不要腿伤才好,又冻出病来!”

他语气当中带着责备:“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任着聂谷生他们欺负,就算自己打不过,回来也要告诉我!”

又去碰她的背:“冷不冷的?他们把冰水灌进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