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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是亲侄子,吃绝户就算了,分的老房子根本不能住人,先前连粮食都不肯给,分明是想把人给冷死饿死。

聂大伯一家的名声一下子就臭了。

村东头的小屋子里,聂正崖铺好床垫被褥,扶着苏净禾坐上了床。

他端了一盆热水进房,又帮着妹妹擦手洗脸,等到样样都打点好之后,才拖过来一张小凳子,问:“小禾,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妈在纺织厂的工作让出 去?”

什么部队里会帮着解决工作问题,拿来哄哄外人还行,自然瞒不过聂正崖。

苏净禾早就想好了怎么说:“等我能去纺织厂,少说也要过个七八年了,谁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二哥,你看大伯、大伯娘那个样子,就算真到了那一天,他们真的愿意把名额让出来吗?”

“现在大堂哥、大嫂子刚去厂里上班,上上下下都不熟,厂里叔叔阿姨都还惦记着大爸大妈的情分,过几年等他们做久了,我们拿什么去把工作要回来?”

人一走,茶就凉。

到时候一边是天天在一起上班的同事,一边是几年都没见过面的前同事儿女,谁都会倾向于前者。

聂正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听苏净禾说了个头,一下子就明白了,沉默了一会,暗想:怪不得爸妈总是夸小禾聪明机灵,我以前只顾着读书,这些人情世故竟然还不如她懂。

他不禁暗暗警醒自己,日后决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

“不如把爸的那个名额也转出去了吧。”聂正崖很快举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