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一片疯狂生长的沉默屏障中,他漫不经心地笑起来:“不要喝太多酒,你的作业还没有做完吧?”
他敢不去看少女失落或是惆怅的眼,起身时轻巧地揭过一片藏于深春的少女心意,依旧是无知无觉的不朽神明,“快回家吧。”
直到赵饴纽沉默收拾好东西离开后很久,目难枝都不曾抬起头,而是以相同的姿势伫立在这片荒芜的山头,背后是野火烧满了寂寥长天。
“傻子。”抱着香蕉啃的猴子挂在树上,和同伴一起啃着果子评论道。
无论是神明、野兽亦或是人类,沾染上这些不清不楚的暧昧浅绯,全都统统会变成傻子。
于是赵饴纽不曾再归来。
第一片染着木屑的雪落下来的时候,目难枝迟缓地抬起头露出个苍白的笑,不肯承认缭绕周身而上的烟雾是清寂的落寞。
孤独本来是可以忍耐的东西。
如果不是收到了馈赠后又再次被时间温柔夺走。
他本来有更多更好的话可以说。
比如,他愿意等她长大。
又或者,比起柏拉图跨越时空与空间的不朽之爱,他更愿意得到俗世中最平凡不过的一个吻。
浅蓝色的果酒会是什么味道?
少女的唇本来可以告知给他答案的,但是他当时竟然就这样轻易错过。
赵饴纽还会出现吗?
每当目难枝收割过新一条人命时,就会望向火烧云扯过的长天,这样漫无目的地想,这些血真的是肮脏又虚无,他还是更怀念新雪覆盖过的起伏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