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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归按住他的手臂,皱眉道:“别捣乱,没时间了。”

江少辞自出生以来,生死危机、命悬一线经历了不少,但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冰凉的手一下子攥住牧云归手指,眼睛狠狠瞪着她:“你疯了?”

两人说话间,外面猛地传来开门声,他们家的大门还是被破开了。牧云归顾不得许多,用力把他推回水中。凡人衣料不防水,黑衣浸了水后紧紧贴在江少辞身上,勾勒出他平直的肩膀,修长的脖颈,漂亮的喉结。

江少辞的后背磕上浴桶板,脸上溅了水花,沿着下颌线滴滴坠落。江少辞呛了口水,他抬眸,正要骂牧云归发什么疯,瞳孔猛地放大。

牧云归面对着他,飞快除去自己的外衫,高高一扬扔到屏风上。衣衫悠悠飘落,搭在绣着大幅鹊栖玉兰的屏风上,与此同时,房门被人重重踹开,一堆侍卫握着刀冲到门口,将浴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侍卫从中间分出一条路,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走到前方,他扫了眼屋中情形,冷着脸问:“你在做什么,何故不开门?”

旁边人给他提着灯,将半边屋子照的摇摇晃晃。牧云归仅着中衣,背对着他们站在屏风后,隔着灯光,她的后背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然而因为看不清,越发显得她纤长窈窕。牧云归背着身体,正好挡住了江少辞,她无声和江少辞对视,清清淡淡说道:“我在沐浴,不方便。”

沐浴?侍卫长皱着眉,目光中满是狐疑:“都这个时辰了,你沐浴?”

“有何不可。”牧云归声音坦然,轻飘飘道,“我修炼到现在,睡前沐浴,有问题吗?”

牧云归是出了名的刻苦勤勉,修炼到这个时辰有点夸张,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没法挑刺。侍卫打量了一圈,问:“我记得牧小姐救回来一个凡人,另一个人呢?”

江少辞此刻正浸没在水中,一抬头就能看到牧云归轻薄的中衣,精巧的锁骨,若隐若现的抹胸。江少辞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移开眼睛,默默盯着黑褐色的汤药。

牧云归还是从容不迫,说:“刚才听到警报,他出去查看究竟了。”

侍卫并不肯信:“是吗?为何我们来时并没有看到他。”

“那我怎么知道。”屏风后牧云归脊背挺直,肩锁平章,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道细长玲珑的线条,“我在沐浴,并不知外面的事情。”

牧云归始终背着身体,而且点明了说自己在沐浴,侍卫也不好上前查看。侍卫发现牧云归一动不动,他眼睛眯了眯,忽然问:“你为何一直挡着后面?”

牧云归静了瞬息,她转身,飞快扯下屏风上的外衣,都不等外面的人看清就将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她随意揽了揽头发,漫不经心道:“衣冠不整,不方便见客罢了。”

她走动时露出后面的浴桶,里面放满了水,水面平静,看起来确实是正在沐浴的样子。侍卫长直觉不对劲,魔气警报突然拉响,牧云归大半夜洗澡,而另一个人不知所踪,怎么会这样巧呢?

他按着刀,欲要上前,牧云归在屏风后用力咳了一声,冷冰冰道:“侍卫长大人,我被警报惊动,匆忙出浴,衣服还没打理好。你靠过来不好吧?”

牧云归的头发边缘是湿的,蓬松杂乱,确实有些仓促的样子。而她揽着衣襟,站在屏风后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侍卫长一个成年男子实在不好继续上前。他尴尬地咳了声,转过身说:“你快点休整。你们这一带有魔气,家主下令严查,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牧云归听到心里通明,警报一响他们就上门了,可见南宫家早有此心,今日终于找到了借口罢了。她心里不快,语气中也毫不掩饰,冷冷嗤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劳烦几位出去,我要更衣。”

侍卫长最后看了牧云归一眼,对身后人挥手,一起退到屋外。侍卫长守在院子里,左等右等都不见牧云归出来,他不由拧眉:“换衣服需要这么久吗?”

旁边一个侍卫接道:“女人都麻烦,队长你再耐心等等。”

侍卫长也知道女人沐浴更衣最耗费时间,但是今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其他人在厢房中查了一圈,跑到侍卫长跟前,轻轻摇头。

厢房里什么都没有找到,还需要搜查正房。侍卫长盯着大开的厢房门窗,脸色忽然一变:“她的笔墨书本放在厢房,那她为什么会在正房沐浴?”

侍卫长心知不对,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里面跑。他用力踹开沐浴室的门,牧云归已经换了身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瞧见他们闯进来,她冷了脸,凉凉瞥了他们一眼:“强闯女子闺房,这就是南宫家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