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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头望一眼赵徵,恰巧赵徵也望着她,他大约也想起了那段时光,眼神除了慨然之外,难免还也有些晦暗,因为他同时还想起了最初促使他选密州最重要原因——就是查清害他皇兄殒命的内鬼。

他当时的心情的是如此迫切,可是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此事却未曾有太大的进展。

他打落牙齿和血吞,强自压抑隐忍已太久了。

纪棠偷偷端起酒杯,冲他举了举,他读懂她眼中怜惜之意,脸色这才稍缓了一点。

赵徵端起酒盏,仰首喝尽那樽酒,先敛下思绪,控制神态,继续听沈鉴云说话。

沈鉴云说的话也很重要,谈着谈着,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是赵徵再往后这一两年的短期发展,不但赵徵纪棠,连柴兴陈达也很认真在侧耳倾听。

“陛下出征西北也有些时日了,他出征之前,又多次命人至偃州慰军。”

沈鉴云并未让赵徵失望,那么既请得他出山,那么自然是按照事前他和纪棠商议好的,委对方文政之首和中军军师的位置。

既然是这样,相关军务政务的情况当然不会隐瞒对方,这几日的军政简报沈鉴云也有在看,并给他深入浅说了许多与之相关的来龙去脉。

甚至连与皇帝之前错综复杂的龃龉都有隐晦涉及,不过这方面赵徵本人开口的少,一般都是纪棠代言的。

不过这也够了,沈鉴云是聪明人,纪棠隐晦提一下,他立马就明白了未尽之言。

知道得差不多,他们的话题也逐渐从景色人文古今天下变得深入了起来。

沈鉴云判断:“翟通固然悍勇,然柴国公亦非庸碌之辈,若再加上陛下,……”

他话锋一转:“去年旱情中原失收,据闻西北尤为甚啊!”

先前,皇帝被流箭所伤又引发外邪回京城休养,如今早已痊愈。赵徵就藩后,他没多久下令亲征西北。

就是赵徵剿寥信奔袭上雒那个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