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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一封,纪棠眼尖,最先瞥见最底下的署名——孙承玹。

前池州五名负责人之一。

她偷眼一看,赵徵脸上果然晴转多云,已经阴沉下来了。

他扫一眼常报,扔在桌上!

——既鉴云先生顺利请出,那么先前耽搁的内鬼之事,也该开始着手处理了。

……

纪棠他们目前还在船上,水路更快,出了陂州后这条不大不小的商船经过两次伪装调整,现在已经快到甘州了。

沈鉴云那点不适早好了,赵徵待他颇礼遇,于是又回到厅中煮茶船舷赏景说古今谈天下的节奏。

“密州虽偏,却属大魏南界,与山南不过一山之隔,于长远发展而言,却要远胜于亳盘等州。”

沈鉴云客观评价:“殿下当初选择密州为封地,却是再正确不过。”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现在回首当初,密州却是最最正确的选择。

要是选择了国境腹地的亳州盘州,繁庶是极繁庶了,却没有今日拓展之可能。

只不过,上述这些也就在今日回顾过去才能这么叹谓一声,在当时是绝不可能的。

那时赵徵仅仅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刚失了最大的倚仗胞兄和祖母,他不知道密州山匪是寥信,也不知决堤是官匪蓄意勾结的结果,更不知寥信勾搭了卢非,以及平阴山有条直通山南的古径。

他只是一个还未曾亲自挂过帅的少年人,当初做出这个决定那时,重重困境,甭提多几多挣扎艰难了。

也就纪棠一个人知道他的难。

纪棠回忆当初,也不由心生感慨,想起那个彻夜难以阖眼和她低低倾诉的少年,就很难不生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