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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有才华的人说话都会直接一些,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可那人没想到,孟清让小小年纪就敢如此说话。

照理说孟清让初来此地,一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忐忑的,众人都是同窗,日后不定也是同榜,一般人都不会拒绝的,可孟清让就是拒绝了,毫不客气。自己能考上国子监,已经在先生们面前证实了自己的才学,这些人若是不认同,怎么不直接去找他们,不过是看他年少,心里不服气罢了。

当着众同窗的面,那人一时有些下不了台,他看了四周,勉强挤出笑意,加重了声音:“莫非是今日没有准备好,没关系,不过是私下较量而已,不必郑重其事。”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就听见孟清让说道:“不是,只是我进国子监是祭酒认同的,你若觉得有什么疑惑之处,可以直接去找祭酒求证。再说我写的文章不就贴在墙上吗?你直接去看文章不就好了。”

这话一出,那人也绷不住脸色了,他怎么可能没看过那篇被各位先生赞不绝口,轮流拿来打击众人傲气的文章。只是孟清让猜的没错,他到底年纪太小,不能让人折服,哪怕孟清让年纪只是与他们相当,都不会有如此多的猜疑。

孟清让没有理会这些,自顾自地开始了国子监生活。他当初愿意来国子监,一方面是不想闭门造车,国子监拥有着这个时代才识最顶尖的一批人,与他们交往就能获益良多,另一方面,国子监汗牛充栋的藏书格外吸引他。

他无暇顾及同窗之间的一点小波澜,他在学堂之外的时间都沉浸在那浩瀚的儒家典籍里。

国子监作为这个时代的最高学府的象征,无数的饱学之士从这里走出,留下他们求99zl学的足迹和传说,再加上朝廷的扶持,让国子监的藏书楼拥有着数不尽的典籍和批注。

因为时代的关系,有些批注,在眼下看来已经不合时宜,需要一些删减。看得多了,孟清让在看书的时候有意识地将其中一些进行了整理。

但有些藏书,个别字词有些缺失,需要校正,这个孟清让就做不到了,就拿去为难先生们。

此时能在国子间有一席之地的大多是真才实学之辈,且时人做学问十分踏实严谨。他们有对于孟勤让的问题来者不拒,偶有不知道的也十分尽心查阅,或者帮忙去问专研此方面的大家,一定会给孟清让一个解答。

去问得多了,祭酒看着这个敏而好学,把整个国子监的先生折腾个遍的学子,好奇地翻阅那些他整理过的典籍,也上了心。

祭酒虽然只是守着这群太学生读书,也有自己的政治抱负。国子监的藏书中有很多珍贵的典籍,他之前就有一个想法,如果把这些书会编成一部丛书,那该是多大的一个功绩。

但是如此必定要将这些书拿出来,一本本的甄选,抄录,校对,删减,批注,这样大的一个工程,对编写者的才识,精力都有极高的要求。

所以之前祭酒也是有心无力。

但孟清让的做法启发了他,反正国子监的学子这些典籍也是需要读的,不如挑选一部分优秀的太学生出来完成第一部 分的工作,由先生把关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