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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否认道:“没有,我为何要生爷的气?”

愉景想,她哪里有矫情和撒娇的资本?

其实她都知晓,这首诗她曾读过,诗人李群玉的《同郑相并歌姬小饮戏赠》,也知晓诗中所提及的美人,其实是一个歌姬。

她轻笑,原来在他眼底,她不过也就是一个歌姬舞妓,仅此而已。

愉景心头微滞,她强颜欢笑,迅速将那抹细小而微不足道的低落压下。

她告诉自己,她的情绪不重要,她在他心底的位置越低,她就越没有消颓的资本。

于是,愉景愣了愣,重新调整呼吸,复又转身,皓腕抬起,勾住他后颈,伏身到他怀中。

“爷,我是在想,爷既是会怜香惜玉的,也喜欢我这里,那夜为何还要下那样重的手?害得我疼了好些天?”

女子声音娇娇柔柔,伏在耳边,细弱蚊鸣。

只是这一句,突然提醒了傅长烨,苏舜尧装病,故意拖着不上朝,目的只有一,就是要给他下马威,让他服软,从此不再拿捏他。

傅长烨在心里冷笑,心道今夜他特地登门,不肖天明,太子离不得苏丞相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汴京城。

而他苏舜尧的尾巴,应该会更翘到天上去了。

傅长烨不动声色,想了想,他愿为苏舜尧的夺人气势,添砖加瓦。

既然苏舜尧想送苏府的三朵金花进宫,那便随了他心愿吧。

傅长烨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下了这一决定。

他愿意做一个在台下看戏的,只待静看台上的人,如何将这一出自说自话的戏剧收场,最终让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只是可惜了,可惜了这样一个有着倾国倾城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