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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侍女约略是个不懂得好歹话的,又或者初来乍到,不清楚宫中规矩,皇帝如此疾言厉色,她反而涎皮赖脸地凑过去,“陛下还要批折子么?奴婢帮您研墨。”

皇帝实在没耐性了,将书卷一收,放声道:“郭胜。”

幸好郭胜尚未走远,闻讯急忙赶来,陪笑道:“皇上。”

忽一眼瞥见侍女在那扭扭捏捏的,立刻拉着胳膊往外拖,“糊涂东西,谁许你进来的?”

待要撵出去,皇帝却淡淡道:“等等。”

侍女面露喜色,郭胜则呆了呆,难道皇帝真有心收用这个绣花枕头?

赵四姑娘不由得攥紧拳头,长长吸了口气,她不能急,一急等于自乱阵脚。

但,皇帝却并非贪图这侍女的美色,而是漠然道:“冒犯圣驾,你难道想就这么算了?”

郭胜恍然醒悟,忙道:“奴才这便施以仗责。”

皇帝却似厌烦已极,“不必,上生剥之刑。”

闻听此言,赵四姑娘只觉呼吸都停滞下来,虽知道皇帝不会宽纵,但,此等发展却是她料想不到的——她也曾读过几卷书,亦知道宫中流传着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多用于处置罪大恶极的犯人,即从头顶凿出一个孔,往里倒水银进去,水银太重,而又无孔不入,以至于皮肉分离,最终完整地剥出一张人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