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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法不但费事,而又血腥之极,因此太宗皇帝起便已取缔,岂料当今却又复辟,还是为这种小事?父亲口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帝王,当真与眼前是同一个么?

赵四姑娘只觉肌肤上起了一粒粒细小的疙瘩,冰冷而又刺痛,明明衣柜燠热难忍,她却从骨子里凉透起来,下意识抱紧肩膀。

那侍女尚不知要面临何事,直到郭胜耐心解释完,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凄楚地流着眼泪,但,又能怎么办呢,仅仅因为一丝攀龙附凤的愚蠢念头,就要面临如此代价,她知错了,可惜错得太晚了。

眼看那女子浑身瘫软地被拖出去,赵四姑娘紧紧捂着嘴,生怕发出一丝响动。手心早已洇湿一片,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怀念那个家,跟冰冷的皇宫比起来,至少家里还有真正爱她的人,而非像现在这样,每一刻都在锋利的刀尖上跳舞。

不知过了多久,郭胜捧着一张血糊糊的东西前来复命,讪讪道:“剥得不是太好,胳膊那儿缺了一块。”

听起来倒像是挣扎中被扯掉了……赵四姑娘肩膀一歪,手肘撞在坚实的木门上。

皇帝敏锐抬眸,“谁在那里?”

郭胜忙道:“不晓得哪来的耗子罢了,陛下无须介怀。”

赵四姑娘紧紧团着身子,不敢揉搓方才碰伤的地方,生怕闹出动静。

然而皇帝似乎格外多疑,“勤政殿每日有专人打扫,何来鼠患?怕是贼寇也说不定。”

说话间,已是抬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