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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昀想要为妻子试探一番体温,他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后,衬得她那张巴掌大的脸蛋是愈发的小,柔嫩的面颊也晕着淡淡的绯粉,怀中的美人儿还因着他的这一举动无助地阖上了双眸。

沈沅这一病,气质也比从前更娇弱了些。

如此纤细易碎,不堪摧折的柔弱之态,纵是心肠再硬的男子瞧见后,都能对她生出些垂怜的心思来。

陆之昀的大手从她的额前移下后,便同自言自语似的,以极低的声音道:“高热还是没退……”

他低沉的话音划过了沈沅的耳畔,见他并没有提起遗书的事,沈沅心里悬着的石子儿也暂时落了地,柔声回道:“妾身睡前已经饮了汤药,约莫着过了今日,这高热便能退了。”

陆之昀听着妻子柔柔的话音,却用空着的那只手,将案上的帛纸重新拾了起来。

见此,沈沅的心中蓦地一慌,在他双腿上的坐姿也略微的变了变,下意识地便想要重新站在地上,不想同浑身都抑着阴戾之气的他再呈着如此亲密的姿态。

陆之昀冷峻的眉目愈沉,修长虬劲的那只单臂锢她腰肢的力道也重了几分,没给怀中人任何挣开的机会。

他的语气还算平静,又问:“这是你写的?”

上面书着的娟秀小字赫然就是沈沅的笔迹,沈沅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便在男人灼灼如炬的眸光下,赧声回道:“嗯…是妾身写的。”

话音刚落,陆之昀的嗓音倏地沉了几分,冷声问道:“沈沅,你就这么想让我做一个鳏夫吗?”

听着他一下子就变得凌厉严肃了许多的语气,沈沅的心跳亦怦然加快。

原来他适才的耐心和温和,果然是暴风雨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