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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能够起身下地走动时,却选择不见任何的小辈,只躲在云蔚轩里吃斋念佛,再没管过任何的府务。

沈沅如今的真实月份是九个月,眼见着就要临产了,这几日她却突然发起了高热。

且这高热还频有反复,前日京师又下了场春雨,这难褪的高热和心疾加在了一处,着实让沈沅的体质又虚弱了许多。

她的生日是在四月,四月亦是她孩儿会临世的月份。

前世的她,就死在了这年春日里,没有活过二十岁的生辰。

近来总是被病痛折磨的沈沅,也越来越起了担忧。

是日,京师虽然放了晴,沈沅却独自一人坐在了书案前,亦摊开了一张质地纤薄的帛纸,提笔沾墨,神情专注地写了些字。

这日她的高热仍未褪去,额前虽然有些泛痛,意识倒还算清醒。

她悬着细腕提字时,见左腕佩着的银镯还泛着淡淡的润色,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紧。

若是没有这个镇魂的镯子,她怕是早就没命了。

或许这一世的自己,还是活不过二十岁。

沈沅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当她再度面对生死之事时,心中是要较前世淡然些的。

如果她真的会在一月后就去世,在此之前,她还真得将自己的身后事好好地安排安排。

包括嫁妆的处理,扬州的唐家人,跟着她的碧梧和惠竹,还有孩子的抚养问题。

再然后,也是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官人陆之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