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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管我,我心里难受,过会儿才能好。”

沈怡食道像系了绳子,放下碗筷捂住额头,剧烈的耳鸣犹如山崩。

人家夫妻吵架都是女方哭,她家正相反,每逢闹到相持不下,闫嘉盛都会马尿狂飙。据婆婆说这是他打小养成的毛病,不知挨过公公多少打,仍痼疾难改。

“他对外人不这样,只在家受了委屈才哭,这也说明他真心喜欢那个给他气受的人,不然不会这么伤心。”

沈怡最初瞧他可怜,也会尽心哄一哄,次数多了渐渐难以忍受这“爱的表现”,此时只想结束双重耻辱,快步来到书房,让张姐带女儿出去,关了门低声呵斥:“我拜托你消停点好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闫嘉盛用纸巾使劲擤鼻涕,满腔悲愤道:“这里是监狱吗?你是监狱长,还不许我有哭的权利?好声好气求你办点事,你就劈头盖脸数落我。打电话告诉我妈,她也骂我活该,我心里堵得慌,又没处诉苦,再不哭两声还不憋死?”

婆婆居然骂儿子,这可稀罕。

沈怡奚落:“你妈不是最惯着你吗?怎么这次连她都没耐心了?”

闫嘉盛又中一箭,泪珠啪嗒砸中床单,怒吼:“还不都怨你,谁让你动不动跟我妈告状?她说我再跟你吵架,就告诉我爸。我爸下月来北京开会,我这会儿要是惹毛了他,他还不过来打死我?”

沈怡扭头忍笑,心情仿若苦胆。

做老婆做成班主任,这滋味儿能与谁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