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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确实没在洗澡,就在房里。”霍秀雅的十指交握,死死绞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我没杀他,我丈夫又心脏病,他当时心脏病发,我以为他过一会人就没事了,没想到最后他断气了,我意识到不对就去叫人了。”

审判长看向顾禹谦,“原告律师,对于被告的证言,你是否需要质证?”

“回审判长,我有一个问题需要问被告。”

审判长道:“准许。”

顾禹谦问:“被告是否还记得我之前你说过一句话,你说洗澡出来后看到徐振林先生,你并未靠近查看,第一反应是叫家庭护工。虽然这句话是你编造的,但从中可以看出,你对你徐振林先生的病情十分了解,也十分清楚家庭护工的作用,而你刚才却说看到徐振林先生发病,你却以为他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所以没有及时叫家庭护工。这前后自相矛盾,所以我认为你当时看到徐振林先生发病,其实是故意不呼救的,对吗?”

霍秀雅脸色惨白,顾禹谦不是普通人,她有超强的逻辑,只要她说错一句话,他就会盯着她的错误举证,让她百口莫辩。

她忽然觉得顾禹谦就像是一只身手敏捷的猫,而自己不过是一只被她追赶的耗子,无论她往哪钻,他都能轻轻松松把她揪出来。

压迫感和恐惧感同时向她袭来。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不仅得不到继承权,并且还会背负杀人的罪名。

霍秀雅心如死灰地咬着下唇,“是,”

听她承认,顾禹谦唇角勾起,“审判长,被告承认并未对自己的丈夫实行救助义务,根据我国婚姻法,夫妻有互相扶养的义务,一方面临生命危险,另一方应当有救助的法律义务。而根据继承法,杀害遗弃被继承人,应当剥夺其继承权,被告在其丈夫面临生命危险时,选择不作为,不履行自己的法定救助义务,属于遗弃,对被继承人的遗产,应当无权继承。”

审判长看向被告,“被告代理律师,对于原告律师的主张,你是否存在异议?”

钟明贤脸色灰败,他想过自己有可能输,但没想到输得这么彻底,“没有。”

——

出了法院,来到停车场,霍秀雅朝着钟明贤发了疯地怒吼道:“刚刚在法庭上,你哑巴了吗?!话都不会说!”

钟明贤心里也有火,刚刚顾禹谦在法庭上说的那些事,霍秀雅完全都没跟自己提过,“你说我没说话,但是你自己跟我坦白了吗?徐振林到底怎么死的?”

霍秀雅拿着包往他身上砸,“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怀疑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