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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素被他的指责说的心里难受,他和她两世纠缠,恩恩怨怨早就说不清楚了,要她怎么去顾忌这个年轻的聂怀嵘的感受呢,她连自己的感受都照顾不过来,她的六年委屈,她的丧子之痛,她的血崩而亡,她自己都走不出来,怎么关注他?

他觉得被戏弄了难受,那他的那份难受低得上她的十分之一吗?

她哑声道:“我提出跟你和离,提出要你不要管我,也遵照你的意思,和聂府中人井水不犯河水,我已经在改正错误了,也放你自由了,你还要我如何做,还要我如何顾及你的感受?”

她不成为他的责任,不要他靠近她,不正是合了他的意了吗,他到底生气什么,这不都是他喜闻乐见的吗?

一通话,说得聂怀嵘手足无措了,他收回手,坐到原来的位置上,半饷,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外人眼中,殿下依旧是臣的妻子,殿下的言行也关乎聂府声誉,你要我不管,我如何不管?”

“那你就在当初约定和离的条件上加一条,约定好本公主不得故意损坏谯国公府的名誉,不就好了吗?你放心,本公主从来说到做到。”

原来如此,什么护她回府送护卫送平安符,她还以为聂怀嵘待她变温情了,他不过是在乎聂府的名声,在讨好她,让她不要坏了他们家的名声罢了。

看不明白的是她,可笑她还纠结着他的好,不过是别有所图。

没来由的,聂怀通心中一慌,他直觉不该如此,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是啊,他和她注定要和离,她的所作所为也彰显了她和离的决心,这分明是他想要的结果,为何他依旧觉得不痛快?

是因为她后悔了,变心如此之快,让他不快,还是他那莫名其妙的梦境让他无法释怀?

他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却比没有答案之前,更令他闹心。

说开了之后,席云素便好一阵没看到聂怀嵘了,她是松了一口气的,不见就是最好的。

她手里拿着账本,算着上个月入账的银子,一千八百多两,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这都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她原是最不爱算账的,从不愁吃穿用度,奇珍异宝的她,哪里需要计较银钱多少,可前世嫁入聂府后,不管是管家,还是她被人挤兑每年逐渐锐减的收入,都需要她计算打理,也是被生生给逼会的。

也是经过前世那一遭,这一世,她对黄白之物就看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