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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把他当做街头卖符咒的算命先生了,还是坑她银子的招摇撞骗的和尚了?

成亲前,她对他说过的,心悦于他的话,莫非只是玩笑之言,那她为何还要嫁他?

不知怎的,聂怀嵘有一种被欺骗,被戏弄的愤怒在心底滋生,他的好心好意,她竟是半点也领会不到,着实恼人。

“大师所赠,没花银子。”

没花银子,聂怀嵘说的极重,席云素好似是从他的语气里都听出几分埋怨来了,不过她又很快否认了这种错觉,只道:“兴善寺的法辩大师很有名,你既有多余的,又没花钱,那我就收下了。”

他顺手而为的好意,不好推脱,席云素也只好收下了。

“那臣告退了。”

聂怀嵘不太高兴地走了,他觉得云素公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气人。

说什么多余?他是特意、专程去为她求的平安符,他自己身上的那个才是多余的,大师赠送的。

法辩大师还说什么要他不要逃避他的梦境,要正视梦境。

正视何用?一做就是连着几晚重复的梦境,又是虚妄和与现实毫不相干的,除了烦扰,聂怀嵘不知道那些梦还能有其他什么作用。

平安符,席云素还是戴在身上了,法辩大师那么有名的得道高僧,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做过什么平安符,平常连开坛论道都不好请的高僧,对聂怀嵘还挺厚待的。

席云素烦躁地拨弄着手里的平安符,聂怀嵘这次回来,不知何故,在府中住了三天,他在府中的这三天,居然每天都会来阑风院一趟。

来了也不怎么说话,她不先开口,聂怀嵘就跟个锯嘴的葫芦一样,一声不吭,捧着本像是兵书的书籍,坐在阑风院的正厅里。

看着像是有事要找她,可聂怀嵘什么都没说,他不说,席云素也不想先问,凭什么非得要她先给聂怀嵘台阶下呢。